“餘成,可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此句中的‘餘成’二字?”少年挑釁味十足的話驀地鑽進馬車裡三人的耳朵裡。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知鵲捂著嘴哧地笑起來。
趙瓊華也捂著嘴,小聲嗬嗬笑:“第一次見人罵架不帶臟字的,哈哈哈——”
“認識?”趙慕簫挑眉看向蘇知鵲。趙瓊華也一臉好奇地托著下巴問:“知知,誰呀?”
“江流哥哥。”蘇知鵲一邊笑一邊點頭,憋得兩頰通紅,“他呀,嘴上長著刺著呢!又紮又毒!”
“比毒蜂還毒?”趙慕簫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
蘇知鵲立刻笑不出來了。
她斂了笑意,正色道:“侯爺下去勸勸吧,江流哥哥應是來送紫竹的。我眼下還不能見他。”
趙慕簫在心裡嘀咕著:江流哥哥,喊得這般親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哪個情哥哥呢!
這個名字,他似乎在哪裡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他挑起車簾,翻身跳下了馬車,示意趙順直接將馬車從角門拉進府去。
趙餘成見趙慕簫回來了,立刻抱著他的胳膊,氣勢洶洶地指著裴江流,委屈道:“阿兄,他欺負我!”
馬車拐進角門的時候,蘇知鵲挑起車簾的一角,看到裴江流斜倚在馬車上,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掛著譏誚的笑,正同一身錦衣的少年說:“吵不贏就喊自己的阿兄,丟不丟人啊?”
“你是何人?膽敢在侯府門前放肆!”趙慕簫輕輕拂開趙餘成的手,咳,明知故問。
“你是瑞陽侯?”裴江流懶洋洋地拱了拱手道:“在下裴江流,受人所托,來送紫竹。既然正主來了,找人把東西卸下,我接了人立刻就走,跟誰稀罕待在你們侯府似的。”
“我們府上,沒有你要找的人。”趙慕簫冷冷道,隨即吩咐人將紫竹卸下。
門房招呼幾個小廝,很快將紫竹卸下了。
“你們仔細些,這些紫竹可珍貴著呢!”裴江流見小廝粗魯地將紫竹隨意丟在地上,有些著急。
“不就是幾根破竹子,有什麼好寶貝的!我偏要踩!”趙餘成撇了撇嘴,抬腳就踩折了一根。
他不僅踩斷紫竹,還將斷裂的一截得意地朝裴江流擲去。
竹葉在空中劃出一道不太優雅的弧線,裴江流眼神一凜,身形未動,卻以極快的手法從地上拾起一片掉落的竹葉。
在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他已將那片薄薄的竹葉化作了一柄鋒利的“劍”,輕輕一揮,便將來勢洶洶的斷竹準確無誤地擋了回去,同時借力打力,讓那斷竹反彈回去,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趙餘成。
“哼,雕蟲小技。”裴江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滿是輕蔑,對趙餘成的挑釁不值一提。
趙慕簫見狀,眉頭緊鎖,他雖未料到裴江流有此等手段,但身為瑞陽侯,自是不允許有人在侯府門前如此放肆。
他正要出手製止,卻見裴江流手中的竹葉“劍”再次出手,這一次,目標竟是剛剛下令卸紫竹的自己。
趙慕簫反應迅速,伸手欲攔,卻不料那竹葉竟如同活物一般,靈活異常,在他指尖輕輕一抹,留下一道細微卻清晰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