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桃夭爛漫,張燈結彩。
宋安饒乖巧坐在喜房,隱隱透著期待。
若是叫她知道那邊方才想了什麼主意,她非得當場吐了不可。
謝懷珩雖然是個閹人,可權勢之上,他真要娶妻,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甚至,得知謝懷珩是娶了原本要嫁給他侄子的宋府嫡女,心中訝異之後,麵上仍舊毫無異常,就像這一切本該如此。
賓客之中,也無人敢來勸酒,隻是端著那酒杯,一杯杯敬酒又喝酒,隻盼望著能討好幾分眼前的大人。
謝懷珩抿了兩口那杯中酒,隱約從那酒水微動間,好似能看到一抹倩影。
他離奇的有些貪杯,喝了不少。
等這賓客散去,他推開了那房門,倩影的主人,正乖巧地坐在他的床榻。
清亮的嗓音,喚醒了幾分醉意,也喚醒了某些不該喚醒的情愫。
“大人,您回來了。”
他愣了幾秒,才悶聲回應一字。
“嗯。”
宋安饒溫柔細膩,觀察出眼前男人的醉意。
主動起身,要去扶他。
卻因一個姿勢待得太久,腿使不上力氣,身下一軟。
男人不愧是督主大人,氣場強大不說,身手也好,明明二人距離幾步開外,他卻能穩穩接住他。
隻是,她好像隱約聽到他一聲悶吭。
為什麼,是受傷了嗎?
“多謝督主。”
他不說,她也不方便問。
待在他的懷中,言笑晏晏間,抬手附上他的太陽穴。
“督主應酬辛苦了,妾身為您按按吧。”
溫潤清甜的香氣噴灑在他臉上,方才散下去的醉意,又上了頭。
她正踮著腳,溫柔望著他。
見他不言,她竟真的上了手。
唉,膽子真大。
“不必。”
謝懷珩鬆開她,剛坐到床榻,迎麵看到她端著兩杯酒過來。
“督主大人,你我還未飲交杯酒。”
謝懷珩笑了。
“當真要和我同飲?”
宋安饒不解,歪頭看他。
為什麼不呢?
“這酒若是喝了,禮儀成了,你可就真成我的妻子了。”
“若是想反悔,可就難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他還是接過了她手中的酒杯。
隻是,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好像是在給她選擇的機會。
他坐著,她站著,她想去拿她的酒杯去勾他的手臂,都找不到合適的姿勢。
於是宋安饒半跪在他身前,謝懷珩此刻坐得隨意,雙腿是岔開的,於是,她又進了一分,主動被他掌控在兩腿之間,一隻手搭上他的腿,另一手端著酒杯去勾他的手臂。
正欲開口時,發覺他麵容間染著一層緋色。
督主大人真的喝了好多酒,她此刻再勸他飲酒,是不是不太好?
宋安饒自認為善解人意地說道:
“督主,要不您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