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亂、亂棍打死?
謝懷珩說這話的時候,甚至透著頑劣和趣味,就像是殺隻牲畜那般簡單。
宋安饒向謝懷珩看去,想替李嬤嬤求饒,卻正巧看到他望過來的視線。
“怕了?”
宋安饒正想點頭,又去搖頭。
謝懷珩走近,來拉她的手,宋安饒乖順地走過去。
“大人,要不算……”
是葉氏存心找她麻煩,至於李嬤嬤,隻是葉氏的刀,錯又不在李嬤嬤,遠不及要人性命啊。
可宋安饒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懷珩看過來的視線嚇住。
“怎麼,彆人欺負你,你就白白被人欺負?”
“不是的……”
“那就替本督,好好教訓下我們不聽話的侄子,嗯?”
謝懷珩低聲誘哄。
身處此事,卻又超然世外。
謝懷珩隻是頑劣地把這些當作一場戲來看,來玩。
至於人心,亦或者人命,他漠視淡然。
宋安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謝懷珩是想讓她扇謝逸塵,可是……
“大人,妾身……妾身不敢。”
謝懷珩歪頭,漂亮的桃花眼勾著魅,天真和殘忍在他身上矛盾又和諧。
宋安饒身子一抖,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
末了,聽到謝懷珩一聲輕笑。
“哦,是本督的錯,本督忘了,有一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對吧?本督不當男人太久了,都快忘了男女之間還有禮數距離這一套了。”
他的自我嘲諷,卻讓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葉氏也知道眼前的男人她招惹不起,她能擺大夫人的架子,卻不能真得罪謝懷珩,忠義侯府還要仰仗謝懷珩,不能仰仗也硬要仰仗。
於是又趕緊站出來做和事佬。
“二弟,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給大嫂一個麵子……”
謝懷珩看向葉氏,乍覺有趣。
“大嫂這是哪裡話,怎的就算了?”
謝逸塵還跪著,眼瞧著氣氛越發焦灼,忙朝謝懷珩抱拳行了一禮。
“叔父,是侄兒的錯,都是侄兒口無遮攔。”
謝懷珩正撚著那佛珠,菩提佛珠經過時間的沉澱,已經染上了黑紅色。
全場,隻有佛珠滾動的聲音。
也不知謝逸塵是怎麼想的,明明他隻要明哲保身,這件事便也過了,他卻硬要繼續演他那套深情樣子。
“但請叔父見諒,侄兒隻是愛饒饒心切,還望叔父將饒饒還給我!”
下一秒,佛珠斷了。
“再說一遍,嗯?”
宋安饒感覺鬢邊一陣風吹過,再次反應過來時,謝懷珩已經掐上謝逸塵的脖子,像提小雞崽一樣將謝逸塵提了起來。
“謝逸塵,跟本督搶女人,你想死?”
當宋安饒注意到謝逸塵看過來的視線時,她竟腿軟到想下跪。
她已嫁給謝懷珩為妻,如今,謝逸塵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話,眾人隻會評價謝逸塵一句“情深”,所有的謾罵都會加在她身上,是她不守婦道,才讓謝懷珩和謝逸塵叔侄決裂。
“大人,妾身是大人的,妾身隻心悅大人!”
宋安饒忙去下跪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