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塵還倒在地上“哎喲哎喲”哼哼著。
蘭心一隻手,居然就給他提了起來。
蘭心好厲害!
“我家夫人問你話呢!”
“什,什麼……”
“我家大人是你叔父,我家夫人,是你叔母,清楚?”
“清,清楚……”
宋安饒覺得,他現在半死不拉活的樣子,甚至都沒聽清蘭心的話,隻是下意識在附和。
她上前,本是想去拍謝逸塵的臉讓他清醒一點。
卻被蘭心攔下以為她是沒打夠。
“夫人,我來,您若是受傷,大人會向我問責。”
話畢,蘭心利落地甩了謝逸塵一巴掌。
謝逸塵頭歪到另一邊,再轉過來時,嘴角都淌著血。
宋安饒趕緊攔下蘭心。
不是她心軟,隻是蘭心出手狠厲,要真給人打暈了,她就聽不到他叫叔母了。
“現在,知道叫我什麼了嗎?”
謝逸塵眼前都在冒星星,他努力去找宋安饒,發現眼前全是宋安饒大紅的衣袍卻看不清她人影。
手邊女人拽著他的力道在收緊,他生怕下一刻又被打,隻能顫抖著叫出聲:
“叔母,叔母……”
宋安饒滿意地揚揚頭,這還差不多!
“好了蘭心,彆管他了,讓他一會自己爬回去吧。”
“是,夫人。”
如果是竹韻在這裡,一定會拽著她的衣袍怯弱問她:
“小姐,咱們這麼乾是不是不太好?一來男女授受不親,二來他好歹也是小侯爺,我們教訓人也不能這麼教訓吧……”
但竹韻臉上有傷,宋安饒讓竹韻待在房間安心養傷,跟在她身邊的是蘭心。
蘭心寡言卻利落。
其實,竹韻說的這些都對,這是禮數。
但這裡又沒旁人,她在乎那些禮數做什麼?
督主大人都不在乎的禮數,她是督主大人的人,她在乎什麼?
回到內院,宋安饒去看竹韻傷勢。
已經請郎中特意瞧過,又特意上了藥,竹韻臉上的紅腫已經消掉大半,但想完全消下去,還需要些時日。
竹韻來迎她,一眼就瞧見了她泛紅的兩隻手。
嚇得抓著她的手,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誰又欺負您了?您告訴督主了嗎?督主會為咱們做主的,督主一定會為咱們做主的!”
說著說著,小丫頭的眼淚真的掉了下來。
宋安饒忙去拍她的背。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再哭臉上的藥膏就白上了,我沒事,不是彆人欺負的,是我欺負了彆人。”
“嗯?”
竹韻正哭著,聽到這話一停頓,小姐還會欺負人?
小姐可從來不會欺負人……
“竹韻,督主很忙,沒辦法做到事事為咱做主,咱們想要不被人欺負,就要自己欺負回去,葉氏不是叫人打了你,我剛才打了她兒子,早上的事兒就算兩清。”
竹韻嚇得打了個哭嗝。
大夫人的兒子……不就是謝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