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恕罪。”
謝懷珩聲音不卑不亢,絲毫不像求饒的模樣。
“謝大人,仗著哀家寵你,無法無天呢?”
“微臣不敢。”
“不敢?”太後挑眉,“我看你可太敢了。”
謝懷珩抬頭,整個人都柔了下去。
“太後娘娘,時辰不早了,臣請娘娘送饒饒出宮,有什麼事,微臣和娘娘兩個人說,可好?”
太後麵前正放著麵銅鏡,她正透過鏡子打量著她的模樣,直接將謝懷珩的話忽視,轉而問道:
“謝大人覺得哀家今日的穿著打扮怎麼樣?”
“太後娘娘傾國傾城,無論怎麼穿,都是極好的。”
“哦?謝大人什麼時候學會花言巧語了?”
太後又看向身側的張公公,問了時辰,張公公人機靈,明明還有半刻鐘,卻直言已經到了皇宮的宵禁時間,已經封城。
太後笑著看向謝懷珩:
“既然已經封城,謝大人就明日再走吧,來人,帶這位宋小姐去偏殿,哀家留給謝大人那處住所。”
“是。”
“饒饒告退。”
宋安饒不敢多言語,低著頭,跟上那宮女的腳步。
謝懷珩早已變了臉色,他本想裝裝柔情,先讓她鬆口,送宋安饒出宮,其他的,再做打算。
卻沒想到林焮先發製人,直接將宋安饒帶了下去。
謝懷珩也沒什麼好周旋的了,乾脆起身:
“那微臣也先行告退。”
卻不曾想,林焮比往日難纏得多,竟直接派人攔住了他去路。
“謝大人,是您說喜歡綠衣薄衫白玉素簪的女子,哀家今日特意仿了謝大人的喜好,謝大人這就要走,是不是太不給哀家麵子了?”
謝懷珩的好脾氣,是出於讓宋安饒今日能離宮為前提,可林焮已經扣下宋安饒,他也沒必要再裝什麼好脾氣。
看向林焮,謝懷珩又恢複成那副奸臣裝賢良的模樣。
“太後娘娘,微臣不過是個閹人,實在不配得到娘娘的賞識。”
話畢,他拂袖扯開兩宮女的攔製,徑直離開了林焮的寢殿。
看著謝懷珩的背影,林焮恨得牙癢癢,瞧著鏡中的自己,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拂袖將鏡子打碎在地。
“太後娘娘您金尊玉體,犯不著和謝懷珩這種人生氣!”
“閉嘴!”
林焮看了一眼張公公,若非張公公辦事利落,她斷不可能留一個身寬體胖的笑麵虎在身邊,實在礙眼。
張公公清楚他待在林焮身邊的優勢,於是主動出謀劃策:
“娘娘,謝懷珩雖然是個閹人,但是有些藥,還是能用的……”
果不其然,林焮聽到這話,來了興致。
“太監連那東西都沒了,怎麼有反應?”
“娘娘,您若是放心,儘管交給老奴來辦……”
“行啊,那你去辦。”
“嗻。”
……
宋安饒前腳才進偏殿,謝懷珩後腳也走了進來。
“今日暫且留在宮中,明日我們再回府。”
“嗯嗯。”宋安饒聽話地點頭,不該問的東西,她絕對不多問。
她很聰明,隱約已經發現了太後對謝懷珩的不同。
可若讓她和太後爭什麼,宋安饒也沒這個本事。
宋安饒乖巧地去拉謝懷珩的手,努力掐著嗓子開口:
“大人,饒饒會很乖地待在大人身邊,不會給大人添麻煩。”
謝懷珩回握她:“你本來也不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