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如流水一樣傾斜而出,落珠鳴玉,清脆婉轉。
係統歎著氣,任勞任怨彈著古琴,煙眠閒來無事,看向一旁敲桌伴奏的謝恒。
[煙眠:為了見麵幾個月的男人,願意為奴為婢,挨打受罵一輩子……這也是人類的愛好嗎?]
[係統:不是!她不是正常人類。]
煙眠似懂非懂應了一聲。
係統生怕她再追究,但好在煙眠好像不感興趣的樣子,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再分給謝恒。
琴聲幽幽響了許久,謝恒最後和衣而眠。
次日。
天剛亮的時候謝恒就去上朝了,煙眠攏著衣衫坐在梳妝鏡前,她困得眯起眼睛,任由丫鬟站在身後幫她綰著發。
房門忽然被打開,丫鬟轉頭看去,日光太刺眼,她還沒看清來的是誰,一個黑影就撲騰著爬到了煙眠身上。
丫鬟:???!
“涼,涼——”
煙眠扭頭看著掛在她身上的小孩,伸手把他拎了下去,可那小孩一扭腰又爬了上來。
謝與年顯然依賴極了她。
也難怪,在許夫人那裡天天被打罵,吃不飽穿不暖,難得遇到一個關心他的人,哪怕他年紀還小,也知道眼前是個浮木,要牢牢抓緊了不能放跑她。
煙眠扯了謝與年幾次,見他還是不放棄,她便任由他往上躥,隻是對丫鬟道:
“繼續梳吧。”
那丫鬟看著像掛件一樣,牢牢扒在煙眠身上的謝與年,表情扭曲了半天不知道怎麼繼續。
“這個小賤蹄子!真是反了她了——”
丫鬟把最後一根簪子固定牢,下一秒門口就傳來了中氣十足的怒罵。
“怎麼,有了老爺的寵愛就以為得勢了?我告訴你,麻雀永遠是麻雀,飛上枝頭也不能長久!”
煙眠起身往門口走去,外頭陽光明晃晃的,把許夫人那張刻薄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見到了煙眠,許夫人的怨念瞬間更重了。
“現在好了,連請安都敢不過來,我看你是太囂張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煙眠搖了搖頭。
“我不敢。”
摟著煙眠脖子的謝與年看向許夫人,也學著煙眠嚷嚷了一句,
“哇嗚安——”
許夫人隻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她氣得眼睛瞪大,指著謝與年的指尖都在顫抖。
“來人!你們幾個把他給我帶走,鎖在後院裡!老爺最近幾天可不在府裡,你想找靠山都沒有。現在這個謝府,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