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放了幾句狠話,哼一聲施施然地走了。
她走後沒多久,煙眠院子裡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當真要跟她去赴宴?”
辛姨娘一臉的一言難儘,
“你是傻子嗎,她讓你去你就去?”
可煙眠卻道:
“不聽夫人的話,它會生氣的。”
她說的是腦子裡的係統警報,對於“是否要違抗許夫人的意願”,她並不在乎,但係統警報卻對這種事情很是敏感。
不過比警報更響的,是係統嗚嗚咽咽,絮絮叨叨的慘叫。
[真的吵死了,什麼時候能設成靜音啊啊啊,忍不了了,我要自儘,我要自儘!]
煙眠的臉上很少見的,流露出無奈的情緒。
辛姨娘不知道她的想法,隻知道她在許夫人的壓迫下吃了不少苦,不管她這柔弱的模樣是不是裝的,她漸漸產生了莫名的同情。
也像是在同情曾經被許夫人壓迫的自己。
“你……”
辛姨娘欲言又止,在良久的思想鬥爭後,她對著煙眠小聲道:
“如果你真的要跟她去赴宴,一定要小心點,我雖然不能告訴你為什麼……她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身敗名裂,最好鬨得人儘皆知,讓老爺不得不將你趕出謝府。”
許夫人可沒什麼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意識,誰讓她不好過,她會用更下作的辦法讓彆人也不好過。
她在那鄉下時就是有名的潑婦,扒人衣服,推人下水,栽贓陷害……
也是來到謝府後,她才裝成人上人的富貴樣。切!揣著手,還真拿自己當成了雍容華貴的夫人。
辛姨娘拉著煙眠說了許多話,直到快要到用膳的時候,她也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拉著煙眠越說越興奮。
“你不知道,這謝府也就你我讀過些書,不像那幾個姨娘呀,大字不識一個!每天隻會在背後挨個議論彆人,無趣的要死。”
她好像忘了,現在自己也一樣議論彆人,說的格外高興。
雖然煙眠隻有寥寥幾個語氣詞應和著她的話,但辛姨娘卻覺得,和煙眠越聊越投機,像是找到了難得的知心好友。
煙眠:“……”
奇怪,係統的警報還沒有開始響,她怎麼就開始頭暈了。
“哎,這話說回來……”
辛姨娘猶豫了一下,低聲問煙眠道:“你還愛老爺嗎?”
煙眠遲緩地眨了眨眼。
“愛?”
辛姨娘聞言一臉不讚同。
“我還以為你是個心裡清楚的,害,男人都一樣風流花心。我前些天看見老爺領了個新人進府,模樣妖妖的,要我說啊,這後院又該起火了。”
她說完這話嘖嘖有聲。
煙眠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像是在透過門板往外看著什麼。
[煙眠:謝恒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她……]
[係統:誰?怎麼了?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
[煙眠:她不是這裡的人,怎麼會到這個地方來。]
係統聽的雲裡霧裡,還想再問,房門忽然被推開。
謝與年從門外走了進來,傍晚的風有些寒涼,他陰沉著臉,裹挾著潮濕冰冷的水汽,一言不發往屋內走去。
“年兒,你怎麼了?”
煙眠轉頭問道。
可這是謝與年第一次沒有熱切的回應她,他走到床邊,沉默地倒進煙眠的床裡。
辛姨娘看氣氛不對,起身提了離開。
“這孩子到了年齡,總是會有些矛盾彆扭的。”
她說著飛快移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