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那個他最好奇的問題,
“不想殺我了?”
他有個武功非凡的密探,最擅長刺殺和打探情報,可就在那個遇見她的晚上,那密探被短刀硬生生砍斷了一隻胳膊。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妾室會有這麼好的身手,可收集了“柳芸兒”的所有資料,他都沒有發現其中不同尋常的地方,至少在被接進謝府前,她就是個閨中少女。
此後,柳芸兒這個名字成了懸在他頭頂的刀刃。
為了防她,他調遣兵力,死死守住王府。
可一旬過去,她沒來;一月過去,她沒來;一年過去,她還是沒來……
秦道遠甚至懷疑,煙眠已經徹底把他忘在了腦後。
不知道為什麼,意識到這個事實後,他心裡更不爽了。
“為什麼要殺你。”
煙眠眸色清澈,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你很想死嗎?”
秦道遠:“……”
“你不害謝府,我自然不會殺你。”
看著秦道遠欲言又止的表情,煙眠又補充道,
“如果你想死的話也可以找我,我下刀,很快,不疼的。”
說的像在殺豬。
秦道遠裝作了解的模樣,其實他腦子更亂了。
他見過很多人,但沒有人像她這樣奇怪,好像她的行為隻跟隨一條指令。
傷害謝府的,殺。
不傷害謝府的,不殺。
可怎麼有人能簡單成這樣,明明不是死士,也不像是為了謝恒在做事。
那她的主人到底是誰,又是誰給她下的這兩條命令?
“出來太久,我該回去了。”煙眠行禮道。
秦道遠沒有再阻止,隻是在煙眠離開時,也默默跟在了她的身後。
不管怎麼樣,他需要確定一點。
她今天來這裡是意外,還是另有所圖。
沿著溪水走了小一會,前麵傳來鬨哄哄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氣味。
原本在前院的眾人全都聚集在了此處,圍著煙眠去過的屋子七嘴八舌,議論不停。
“我還以為著火了,原來隻是門口小樹被燒了。”
“還好許夫人眼睛尖,遠遠就看到了這邊有煙,不然,要是真燒起來就危險了。”
“許夫人說她家妾室進去換衣服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出來,門口這麼大動靜,裡麵怎麼安安靜靜的。”
“莫不是人在裡麵出什麼事了。這門被鎖了?快去拿鑰匙來。”
許夫人盯著緊鎖的門扇,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這下能同時除掉兩個禍害了,真是天大的喜事。
開鎖的下人怎麼還沒來,一群吃白飯的蠢貨,還不趕緊開門讓她樂嗬樂嗬。
“這是怎麼了。”秦道遠奇怪道。
“來捉我的奸。”
煙眠說這句話的語氣依舊平靜,平靜的秦道遠以為自己幻聽了。
哈?捉奸?捉她的奸?
“夫人,鑰匙來了!”
許夫人一把搶了過去,她急急忙忙地開著鎖,因為手汗的緣故,鑰匙幾次都差點脫手掉了下去。
若是有不了解的人,還會以為她真是為了煙眠擔憂。
房門被用力推開,瞬間一股香到發臭的氣味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