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睛,此刻的他還沒有戴上那詭異的麵具,所以我一眼就認出了他卷卷白毛和狹長的眼睛夜麟還是孩子甚好,這樣我還拿不下麼?有了夜麟,任羅睺再折騰,也跑不了
夜麟心想:這是,什麼鬼東西?做出這東西的人,是不是傻?這麼個花苞似的女孩,怎麼會出現在森林裡!
看我醒來,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我隻來得及抓起包裹,其餘東西都來不及收,趕忙爬起來,跌跌撞撞跟著他。
他越走越快,似乎想甩掉我。但我知道就算他現在還小,想甩掉我,也隻要一瞬而已。難道‘兔子’的外號,是白得的麼。他隻過······在不忍離開,又不好意思靠近之間猶豫罷了。在我終於要失去他的蹤跡了,我想:我最好假摔一下。不過看看荒草中露出的石塊,還是算了吧,隻堪堪叫了聲,“哥哥”
他不見了,我站在那,一時不知該去哪裡莫名有些委屈:這一世的我,很漂亮。為何一個、兩個還不讓我靠近。
不過,想想他的性子,我並不擔心——逼迫他天天在死亡線上掙紮的月族人,他都能舍棄自己賴以生存七成功力去保護。還有那個總想作死的玉秋風為了在羅睺手下保護,素不相識的玉秋風,爛情、好色他都一並認下。對於我這麼小小一隻,沒有生存能力,又不曾傷害過他的小孩。他一定不會扔下我不管。所以,我安心地收拾出一塊空地——我要點火,照亮你找回我的路。
我已經儘量磨光滑,用來鑽木的棍子,可是不消半個小時,雙手掌心已經火辣辣地疼得受不了,但我不敢停,我怕一停便前功儘棄。萬一他今晚不回來,沒有火我會怕的。
夜麟想:還是回去看看吧,要不然,那聲戚然的“哥哥”總會冷不丁響起,讓人一哆嗦。也許,是自己的幻想,其實那裡並沒有人,又或許
是大娘嫉妒被扔出來的庶女其身上裹的是棉被吧,在睡夢中被糟糕!夜麟的心,在母親死後,從來沒有跳得這樣快。
他重重地踏出腳步聲,害怕我不知道他來了,我笑在心裡。
“汝在乾什麼?”
果然是他,“你回來了。”我揚起準備多時的燦爛笑臉,“我在生火呀。”手上卻是一刻不敢停頓的。
他愣了一下,然後,狐疑地看了許久,“汝冷啊為什麼,還沒好?”
“我不是很冷。我是害怕有野獸。馬上就好。”我記得要摩擦四十分鐘,才能集聚燃的熱量。事實也是,一直沒冒煙。可是我的手,實在受不得了,隻得試試。因為,怕拿起來熱量會散失,我一邊放掉棍子,把易燃的細絲飛快攏上,一邊迅速趴在地上輕輕地吹,謝天謝地、終於冒煙了!我激動地使勁一吹,火苗兒忽地燃起,幾乎燒到我的鼻子。唬得我大叫出聲,不大的火苗一晃、、、、滅了!我趴著,呆了一會兒,又趕緊吹。不知是不是這會吹得太大勁了,隻冒了會兒煙,就完了!!我軟軟趴在地上,徹底不動了。
突然,他一把拽起我,“火呢?!”
我乾澀地說:“我的手已經搓得很疼了·····我裹一下,再來一次,一、一定把火生起來喔——如果,萬一,有野獸來,還沒生起火。你彆管我,趕緊跑!”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否打得過野獸。
他仿佛沒明白我的意思,有些呆滯地問了,我另一件事,“汝,什麼······都不會?”
“再一次,我一定能生起火”你會的我是都不會,可我會繪畫,會編程、、超出空間,“我會講故事,會縫布娃娃”沒容我想出,六歲兒童其他的技能他無語地揮了一下手,火騰地躥起來。不待我有任何反應,他又拖過我的手腕,仔細看起來。他吸了一口涼氣,我也嚇了一跳,我的手又紅又腫,布滿了破了皮的水泡原來是膿水,我先前還以為是汗。
他急忙伸手往他懷裡,忽然又停住,仿佛在考慮怎麼辦才好,一直托著我的手然後,他想起了什麼,快速地說:“汝彆碰任何東西了,呆在這兒,等吾。”
就原地消失了?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還是愣神了他去乾嘛了?我設想未果,胃卻餓得沒法忽視了。隻能翻包裹找找,看有沒有吃的。連小被子,都知道給我帶······果然,包裹裡有乾糧和水,隻是有點兒少。我若吃了,兔子就沒有了。不知他,今天吃飯沒
他回來就扶住搖晃的我,氣急敗壞地質問,“汝舉著火把乾什麼?還墊著腳尖!不怕跌進火堆裡!”
“天黑了,我怕你,找不到回來的路。墊著腳尖高一些,照得遠一些。”
他突然默了,看了我一會兒,輕輕拿過火把,扔進火堆。他緩緩說,“汝以為,吾是汝啊。吾能看清,夜裡的森林。”
然後,他燒了一鍋鹽水,洗淨我和他的雙手。他又用火燒一燒一根針。輕輕刺破我手上的膿泡,用布輕輕地將膿液擠出,沾乾淨。他小心地塗抹東西在我的手上······
“不要沾水,不要出汗······也不要沾其他東西······要不然,吾就把汝······捆起來。”
說實話,他處理傷口的熟練程度,作為成年人的我相當汗顏,我由衷地說:“你好厲害!會治傷又會生火、又能嘶——,看見東西嘶——嘶——”
對我的動作有反應!是活的不是術法,也不是做夢。“吾都以為汝是不疼的,手都破了,還在那搓什麼木棍忍著,一晚,就不那麼疼了手彆亂動!”沒有用布,用手輕輕地擦,鼻頭、側臉、下巴,確實熱的活的!真人!“什麼都不會,還生什麼火,撩著了吧。”有什麼一直在胸口的東西,讓夜麟忍不住笑出來。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我又不知道你在近旁,不生火,一個人在森林裡,怎麼行?“那個我餓了。還有,我臉臟了,你不早說。讓我一直頂著滿臉黑灰,是怎麼個意思?現在才給我擦,還笑我!你”
“吾回來前怎麼不吃,剛塗了藥又要吃!”他打斷我,用布擦擦手,好像百般不願地拿起乾糧,卻立馬堵住我的嘴。
滿臉黑灰的我,你也喜歡罷!我咬了一口,含混地說“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你吃過了麼?”
他掃了一眼打開包裹,煩躁地說:“吃過了。”
吃過了,你看我包裹乾什麼莫不是害怕我出事,今天一直跟著我,根本沒乾彆的。我伸出手,輕輕捧住他的臉雖然,知道你的個性,但在我忍著疼痛,生火失敗後,又冷又餓時,你的愛護來得如此溫暖我心。是你,黃泉——那個隻要看到彆人受難,便不管不顧自己現況,以己身替之的黃泉!在你的心裡,大概從沒想過是否值得,是否收益、支出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