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才醫生說我身體太弱了,每天都要去打什麼東西,直到我痊愈為止。”
胡林把先前在衛生室醫生說的話搬出來,言下之意讓村長家負擔她的醫藥費。
“對對對,剛才趙醫生就是這麼說的。”二房媳婦跳出來幫腔。
“是有這麼回事。”老太太看了眼胡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人,怎麼今天說了這麼多話。
胡林任由老太打量。
這家子人壓根就沒想過要繼續給她治療,總之不死就成,先前在衛生室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
好在她也沒想過,眼下這個節骨眼村長不願意也得同意。
至於二房幫腔,指定是在打小算盤呐,她也樂見其成。
胡春生看向村長,“賤丫的醫藥費你們得負責吧,這可是你兒子推的,那天賤丫頭上的傷都碗口大了,楊樹也是看見了的。”
胡春生把話頭引到楊樹身上。
楊樹抿著唇,這是拿他當槍使,承認與不承認都不落好。
村長知道事情始末,無可奈何地表態,“好吧,賤丫的醫藥費我們一並承擔。”。
好在村裡衛生室平時看病不收錢,年底一並結算,不讓他當下出錢,這心裡也就沒那麼痛。
等小兒子回來,他一定要好好教導孩子。
這次他家可是大出血了。
事情敲定,接下來就是商討怎麼給村民一個說法。
胡林無心參與,四下打量村長家,不見記憶中推她的大柱,也不見女主人,她翹了翹嘴。
這是避禍去了。
沒關係,來日方長。
通過村長家牆上掛著的日曆,她了解到如今在1963年,5月9日。
63年。
這時候的父母也跟她差不多大吧,有機會或許可以見一見她素未謀麵的親生父母。
胡林出神間,兩家商量好了說法。
她搖身一變成了村長家的乾女兒,在痊愈後認乾親,醫藥費的賬也有理由往村長家掛。
原因更是胡謅,村長和大柱看胡林乖巧討喜,想給大柱添個乾妹妹,至於胡林的傷,是在和大柱玩的時候自己不小心摔傷的。
讓她認仇家做乾父母,還體貼的給楊家找補,這種事胡家人都做得出來?
她對這家人的無恥歎為觀止!
胡林看了眼原身父母,見他們也沒什麼意見,還隱約占了便宜,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徹底服氣了。
不過等養好原身的傷,她有的是機會脫離胡家。
這乾女兒誰愛去誰去,胡家就是個吃人的大窟窿,妥妥的誰沾上誰倒黴。
“孩子他爹,咱們就說好了,這段時間讓賤丫好好養傷。”
“明白了,你就放心吧。”
“回吧,彆送了,一家人乾啥子這麼客氣咧!”
扒牆角偷聽的人見兩家人先前還劍拔弩張的,現在好得跟穿一條褲子似的在那裡客套,都迷糊了。
這都啥跟啥,一家姓胡,一家姓楊,怎麼還就一家人了?
看到李愛花手裡拎著的一籃子雞蛋,眾人心裡都饞得慌。
有膽大的問:“村長,你們這偷偷的商量啥事啊?咋還給雞蛋咧,還這麼多,這得吃多久啊!”
雞蛋在供銷社要賣三分錢一個,他們這些人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個,胡家人能從村長家拿這麼多走,一看就是有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