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用冷水降溫過來的,你媽小時候沒給你用過這個法子嗎?
還趙醫生說的,他說什麼你都信,你怎麼不乾脆跟了他?
什麼命這麼金貴還用白酒,我呸,賤命一條要活活不活拉倒,丫頭片子就是不好養活,命賤的樣子看著就煩。”
這次胡春生沒發話,顯然也是心疼白酒。
再者冷水降溫的土法子從來沒出過人命,隻要李愛花今晚看著點,濕帕子換勤快點,賤丫不會挨不過發熱。
挨了一頓罵,李愛花灰溜溜的去廚房打了盆冷水,架在腰間回屋去給胡林降溫。
是了,光顧著聽賤丫說的,趙醫生說的話倒是讓她慌了神。
土方子傳了一代又一代,她們就這命,咋還金貴上了。
曹招娣的聲音挺大的,燒迷糊的胡林都清楚的聽到了她的話。
沒想到把趙醫生搬出來,她也不拿白酒出來。
胡春生知道她現在是掣肘楊家的關鍵還不幫她說話,看來是篤定她不會就這麼被燒死,自然就心疼白酒了。
這筆帳,她記下了。
胡林意識模糊之際,感覺到李愛花頻繁的給她換濕帕子降溫,同時還在不停的給她擦身體。
這麼看,李愛花這人還是有可取之處。
昏迷前胡林是這樣想的。
忙到後半夜,賤丫的體溫才降了下去,李愛花身心俱疲的睡昏過去。
清晨,天剛破曉。
孫芳芬起床去廚房見空無一人後,生氣地往大房屋子去,她乾瘦有勁的手把門拍得“啪啪”作響。
嘴裡語氣極不好的衝裡麵道:“大嫂,這都幾點了,你還不起來做飯,是準備讓一大家子人都餓著肚子去上工嗎?”
說完也不等人回答,自個兒回廚房生火去了。
屋裡昨晚守了胡林一晚上的李愛花驚醒,聽到孫芳芬的話,人嚇得一機靈,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去廚房做飯。
彼時孫芳芬正拿著扇子緩慢的扇了扇微弱的火苗,見還在係衣服扣子的李愛花過來,麵無表情的睨了她一眼。
李愛花低眉順眼的跨進門檻,道歉,“二弟妹不好意思,昨晚賤丫燒的厲害,折騰了許久,今兒就起晚了些。”
孫芳芬帶著起床氣的看著灶肚中的火苗,“跟我道歉做什麼,跟爺們和公公婆婆婆說去,乾我什麼事。”
李愛花心虛了一瞬,眼中閃過幾絲畏懼和彷徨,連忙麻溜的涮鍋燒水,和粗糧磨的麵粉。
“大嫂今兒起晚了啊。”高如瓊這時也過來了,客套了一句隨後也跟著忙了起來。
高如瓊見水一直不開,對燒火的孫芳芬道:“二嫂,火燒旺點啊,不然待會兒婆婆見了該罵人了。”
“就這個火,要不你來?”孫芳芬不高興的回懟。
昨晚婆婆罵李愛花的聲音忒大,吵得他們覺也沒睡好,此時看李愛花是哪哪不順眼。
讓她把火燒大點,那怎麼可能,她非要讓李愛花挨罵不可。
高如瓊看了眼李愛花,見她如往昔無動於衷的樣子,才回話,“燒火不是你的活嘛,我怎麼好意思搶了去。”
說完,她拿起菜刀把洗好,但數量不多的野菜切得細碎。
昨兒個看賤丫那支楞起來的樣子,還以為李愛花經過賤丫的事醒悟了才暗自教賤丫這麼做的,哪知道還是這副死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