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失去重要東西的悵然不安籠上心頭,愈演愈烈。
他不由放低了聲音:“妤邇,我……”
對方卻冷冷地看著他:
“大人既然另外有了家,自然有人為大人鞍前馬後,想必也不稀罕我做的這些個玩意兒。”
“您的東西都整理好了,請回吧。”
蕭臨川隻覺得心裡像缺了一塊般難受。
他好像抓不住蘇妤邇了……
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麵進來一個人,臉色焦急地說:
“大人,如月姑娘剛剛受了驚,肚子疼得厲害,正在四處找大人。”
他猛地回過神來。
蘇妤邇怎麼可能離開自己。
除了安陽侯府,她無處可去。
此時看著她平靜的麵容,憤怒再次湧上心頭。
她又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麵前擺出這幅麵孔?
她一個庶女,如果不是依仗自己,哪來今日的榮華富貴?
更可氣的是,她明明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安陽侯府,子嗣之事事關自己的顏麵,可她竟然隱瞞不報,對如月也屢次刁難。
一點不如如月溫柔小意。
他斂下情緒,對著隨從低喝:“走!”
心思也直直飛往攬月閣。
蘇妤邇費了半日的神,此時臉上頗有些疲憊。
她沒有再看蕭臨川的背影一眼,讓韻兒扶著自己去床上歇息。
韻兒心疼壞了,夫人的身子……
幾年前剛落了胎兒就在冰上站了那麼久,早已落下病根。如今又生生被撞流產。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
她抹乾眼淚,忙吩咐小丫鬟去廚房取補品。
小丫鬟去了半晌,回來時哭哭啼啼。
“韻兒姐姐,廚房說大人吩咐了,攬月閣的如月姑娘懷有身孕,所有上好補品都要緊著攬月閣。我要一碗血燕,廚房都不給,說這血燕是如月姑娘平日最喜的,要是少了,大人少不得問罪。好說歹說,才給了我這一點參須湯。”
韻兒揭開蓋子一看,哪裡有什麼參須,清湯寡水的,看不見一點油腥。
讓人看見了,還以為安陽侯府沒落了,主母連參須湯都喝不起。
夫人為侯府操勞這麼多年,不能被個狐媚子欺負了。
她丟下蓋盅,招呼丫頭們,就要往廚房去問罪。
裡頭蘇妤邇卻聽見了外麵的響動,她虛弱地叫住韻兒。
“罷了,從今天起,我們自己開小廚房。”
“你去清點一下這些年我得的賞賜,搬到我們這邊的庫房,與侯府的用度分開。”
韻兒還是憤憤不平。
但她知道自家夫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而且夫人確實受了委屈,憑什麼要夫人操勞,好處都讓那狐媚子占?
她迅速令人拿出清單,清點賞賜。
院裡忙得風風火火,前院有人來傳話。
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常嬤嬤。
“皇後娘娘得知安陽侯夫人小產,深感痛心,特地讓奴婢送來賞賜。娘娘說讓夫人千萬當心身子,切不可多愁憂思。”
蘇妤邇欲起身謝恩,被常嬤嬤一把按住。
“娘娘說了,夫人身子要緊,不必拘禮。”
蘇妤邇謝過,緩緩躺下,讓韻兒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