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宗祠很大,分成了好幾個部分,蘇木在這方麵沒有研究,他走進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果論道堂的任坤來到這裡,肯定是不願意回去的。
寬敞明亮的議事堂之內,坐滿了劉氏族內的長輩,蘇木大致的看了一下,見大多數都是六十歲往上的老者,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隻有那麼個,而四十歲以下的,是一個都沒有。
“諸位叔公,這位就是救了逸塵的蘇木蘇先生。蘇先生,這些都是族中長輩,我見了麵兒,都得喊一聲叔公。”
進了議事堂,劉文昌就忙著給雙方互相介紹著,那些坐著的劉氏長輩也都起身,紛紛上前致謝,蘇木是一一回應。
等所有人重新落座之後,坐在首位的一個老者發話了,說道:“蘇先生,你遠來是客,更是我們劉氏一族的恩人,按道理我們應該好生招待,但是現在我們有一些內部的事情要處理,多有怠慢,還請蘇先生諒解。這劉氏宗祠,是擁有數百年曆史的文化古跡,還請蘇先生趁此機會多欣賞一些,等我們這邊事情結束,再款待蘇先生。”
老者的意思,蘇木明白,那就是對方不想自己參與到他們的宗族事務當中來,但是他跟過來的目的,並不是說要欣賞眼前的曆史古跡,就是為了幫助劉逸塵,哪有就此退縮的道理。
所以呢,蘇木揣著明白裝糊塗,上前拱手做了一個羅圈兒揖,說道:“諸位叔伯,我是一個作家,對咱們國內的很多有傳承的文化都感興趣,尤其是宗族文化這一塊兒,那是向往已久。現如今在我們老家北方,像咱們今天這種宗族會議,那是少的又少,基本上沒有機會見到,如今晚輩有機會碰到了,很想見識一下,為後麵的創作獲取一些素材,不知道諸位叔伯能不能滿足晚輩這個願望。大家請放心,整個過程我不參與,隻看不說話。”
讓蘇木感到意外的是,對方哈哈一笑,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說道:“蘇先生,這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想看就看吧,隻要你不偷偷的錄像,放到網上詆毀我們劉氏一族就行。”
“請您放心,這麼齷齪的事情晚輩做不出來。”
“文昌,搬把椅子讓蘇先生坐下,好好的欣賞。”
在老者的吩咐下,劉文昌搬過來一把椅子,放在了左邊靠門口的位置,請蘇木坐了下來,隨後他和兒子劉逸塵,規規矩矩的站在了議事堂中間的位置上。
在蘇木坐好之後,老者看了一眼站著的劉文昌父子,說道:“文昌,今天這個會議,是我們得到逸塵回來的消息後臨時決定的,開會的目的之前跟你說清楚了,就是處理一下你們父子身上最近發生的事情,你可有意見。”
“沒有,一切請族長定奪。”
“那好,你沒有意見就行。在你們父子過來之前,我們大致的商量了一下,對你的處理呢,有了一個方案,我先說給你聽聽,有什麼不滿的地方,你等下再說。”
“嗯,知道了。”
“文昌,說句實話,今天對你的處罰,完全是因為你受到了逸塵的連累。你做為逸塵的父親,疏於管教,疏於監督,讓逸塵屢次違背族規,通過直播向外界展示我們的技藝,使我們劉氏一族的根基受到了威脅,好在沒有造成損失。為了能提醒族人以此為戒,宗族長輩經過商議之後,對你做出處罰,也讓你時刻警醒,危險無處不在。”
“這前兩天,瓷都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要修建一所大學,用來培養製瓷燒瓷方麵的人才,政府號召我們這些人呢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我們接到信息後,決定出資兩百萬,另外輸送五名工匠做為大學的教師,這錢和人,就由你們三絕堂出了,你可有意見。”
“文昌沒意見,一定按族長要求,在第一時間將人和錢送到。”
“那好,沒有你的事情了,暫且退到一旁,接下來我要說一說逸塵的事情。”
“是。”
劉文昌應了一聲,在離開之時,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兒子要好好說話之後,便默默的走到了一旁,站在離著蘇木不遠的位置上,微微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身為劉氏族長的老者,看著麵前的劉逸塵,沉默了幾分鐘,才開口說道:“逸塵,你做為晚輩,你的天賦直追創建三絕堂的先祖,那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你不能憑著你的天賦意氣用事,屢次觸犯族規,我問你,你可知錯!”
“我沒錯,是你們這些長輩錯了!”
好家夥,劉逸塵這一開口,那是火藥味十足,讓那些坐著的長輩們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就連原本低著頭的劉文昌,也把頭高高的抬起,從後麵滿臉怒火的瞪著自己的兒子。
旁邊,認真觀看的蘇木也打起了精神,手心裡更是替劉逸塵捏了一把汗,他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會如何發展,不過他卻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