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那麼多錢,動用了那麼多人脈,才爬上蕭淩淵的床,現在隻剩下幾百塊。幾百塊能乾嘛?
哪還有錢找彆的大佬……自己的肚子都要填不飽了。
真真是錢也花了,人也找了,最終卻鬨了個笑話。
夜間的戲份很辛苦。
導演為了光線更真實,打光用的是蠟燭和火把。
季南茗的戲份就隻有一句台詞。這句台詞,她來之前就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
可是當她上鏡的時候,不是打光不行、就是攝像不對。拍出來整個臉像沒洗乾淨一樣,暗黃暗黃,甚至烏了漆黑的。
總導演將季南茗的鏡頭重拍了兩次,就開始沒耐心了:
“你怎麼回事?怎麼每次到你這裡就過不去?”
季南茗也委屈,她已經十分認真地對待自己這來之不易的一句台詞了。
總導演上下打量了一眼季南茗,說:
“你這樣吧,一會兒你去攝像和打光師的房間裡,你們好好談一談。讓他們教教你。明天再補你的那場戲”
季南茗瞬間臉就青了。她知道總導演說的什麼意思。
因為這部戲總導演沒潛規則到她。又礙於他之前已經答應給季南茗一個鏡頭。所以他既為了麵子、又為了要教訓季南茗。
就打算讓攝像和打光師,來潛規則季南茗。
季南茗心裡委屈,這個劇組裡,從大鬼到小鬼,每一個都是惡魔。她想走,但是合同已經簽了。
要麼就得陪他們睡,要麼就得給他們錢。
季南茗拉住同鄉白逸然,說:
“逸然,借我三千塊錢,我下個月還你,行嗎?”
白逸然倒是很爽快,掏出手機就給季南茗轉了三千塊錢。
季南茗的想法也很簡單,因為自己就那一個鏡頭,這會兒不是跟攝像和打光師不對付嗎。一人給一千,還價的話,就加五百。
一個鏡頭一千塊,季南茗自己覺得給這個數兒可以了。
闖橫鎮的日子很難,但是季南茗立誓挺過去。
隻要我的意誌不允許,無論誰也彆想摧毀我。
下工了。演員們陸陸續續從片場往外走。
一個劇組加上群眾演員有幾百號人,熙熙攘攘的人潮逐漸褪去。
季南茗竟在人群的儘頭處,看見了帶著兩排保鏢的蕭淩淵。但是她現在沒心思再去接近他了,她今天在劇組遇到的事兒已經讓她焦頭爛額。
於是,蕭淩淵就麵無表情地看著,季南茗像看不見自己一樣,繞了個彎兒,跟著劇組大部隊走了。
劇組所在的酒店裡。
季南茗謹小慎微地敲響了攝像師的房門。
開門後,她發現打光師也在酒店房間裡。
季南茗微微欠著身,走到房間裡。打光師順手就把房門反鎖上了。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打光師竟從她身後直接抱住她。
季南茗嚇了一跳:
“有話好說!我給你們錢!我給你們錢!”
打光師對攝像師喊了一聲:
“你塔馬愣著乾嘛?還不快過來幫忙!”
兩個彪形大漢前後夾擊,季南茗一個下蹲,從下麵滑出,溜到門邊,卻怎麼也打不開門,她急得用力砸門:
“來人啊!來人啊!”
劇組所住的酒店房間,都是相鄰的,可以說幾乎整個劇組的人都聽到了季南茗的呼救聲。
但是誰也不想得罪攝像師和打光師,這些大鬼底下的小鬼,有時候比閻王還難纏。
他們要是記仇了,你的鏡頭就彆想拍好。沒有好鏡頭,就沒有出彩、出頭的機會。
來闖橫店的人,誰不想出頭啊?誰也不願意浪費每一次寶貴的上鏡機會。
攝像師的房間裡,傳來一陣乒乓亂響,呼喊聲一直在持續。
裡麵的人,從一開始好好的聲音,沒多久,她就喊到破了嗓,那聲音聽起來撕心裂肺。
沒有人知道,季南茗正在房間裡遭遇著什麼樣的可怕經曆。
就在此時,蕭淩淵和他的保鏢,來到了季南茗所在的劇組。
聽到季南茗的呼救聲,蕭淩淵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氣:
“給我砸開!”
酒店的房門非一般的牢固。劇組裡的其他人,就像雕塑一樣,杵在原地,看著蕭淩淵的保鏢們在那兒砸門。
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這件事,說一個解釋。
白逸然站在原地看了好半晌。終於受不了良心的譴責,給酒店前台打了電話,要求保安立刻到場。
蕭淩淵敲爛了消防設施的櫃子,取出拆牆大錘子。
“咚!咚!”
砸門的聲音震得整個酒店的走廊,都微微顫抖。
酒店房門終於被砸開。
打光師的耳朵被生生咬掉了半邊,汙血染紅了他半邊身子。他紅著眼把季南茗按在床角。
攝像師雙手捂著自己的下半身,表情痛苦扭曲地蜷縮在房間的一角,大約是被廢了。
季南茗嘴角噙著血,兩個鼻孔也都被打流了血。她眼神漲得通紅,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爛了,破爛的布片勉強能擋住她的身體部位。
房門被破開時。
蕭淩淵大步向前,一腳將燈光師踹飛!
白逸然撥開人群,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季南茗身上。
蕭淩淵眼神裡殺氣四溢,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幾個度。
他沒有任何言語,隻是朝著打光師和攝像師,緩慢且極具威懾力地伸出一根手指。
打光師立刻嚇得跪地求饒:
“蕭董!我錯了!我錯了!”
攝像師應該是真的廢了,他捂著自己下半身,抽搐了幾下,便昏死過去。
季南茗縮著身子,渾身瑟瑟發抖,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顯然她還沉浸在應對危機的情緒裡。
蕭淩淵走到她身邊時,後者抬起眼眸,淒楚地望了一眼蕭淩淵。
自己最狼狽不堪的模樣,就這樣倒映在冷麵閻王的眼眸裡。
季南茗微微垂下眼簾,不說話。
蕭淩淵麵色陰冷得嚇人,嗓音低沉道:
“這就是你,千方百計想找上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