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言覺得他事無巨細,心裡更自責了。
哎呀,自己受傷不知道耽誤人家工作時間多久了呢。
他被牽著手,小步伐的跟上去,鄭庭陽放慢腳步,將手機放在兩人中間:“慢慢聊,不要急。”
鬱言笑眯眯的軟軟的應:“好~”
他湊近手機,和屏幕另一邊的人說話:“阿遠,那你幫我上兩天班,等我好了,我替你。”
寧遠狠爽快的答應:“這都不叫事。”
開著免提的緣故,他也不好說什麼麻煩寧遠的話,戳了下屏幕準備掛斷。
上了車,鄭庭陽給他係安全帶提醒:“還沒和朋友說再見。”
鬱言哦了一聲,乖乖的將腦袋貼到手機邊:“阿遠我掛啦,再見。”
寧遠:“哦好,小言哥你好好養身體。”
這一幕極其像幼稚園小朋友通電話,家長在旁瞧的樣子。
鬱言深吸氣,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忽然發覺往年海城的雪似乎沒有這樣大。
車裡寂靜,等紅燈時電台傳來一首老歌,細微的聲響在車中回蕩,蕩在心頭。
[假如說鋼鐵磨成針隻要願意等,隻要肯愛得深
是不是就有這可能
有可能打動這鐵石心腸的人]
車窗外夜空深邃,霓虹燈在車流之間明滅,鬱言偷偷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見他深邃優越的眉骨,想到他剛來到醫院時臉上擔憂的表情。
他會擔心自己嗎?
心尖悄然滋生蔓延起絲絲暖意,好像蒿草在冬日的土壤裡悄然發芽。
晚上睡覺時,鄭庭陽幫他換好手上的紗布。
“腺體不舒服這麼不和我說?”他細心的幫換藥,手法很輕:“今天太危險。”
在醫院時被醫生包的很嚴,回家攤開看到裡麵的傷口時,鄭庭陽的眉頭皺的很深。
花店的剪刀鋒利,從掌心到手腕將近十公分的傷口,雖然不深,到底是皮肉傷,鬱言的凝血又不好,換藥時還在滲著絲絲血珠,讓人驚心動魄的便是再向前一些恐怕就是他的動脈。
“也沒有很不舒服啦,應該是餓暈的,忘記吃飯了。”他不好意思的抿抿唇:“我好像擁有把一切都搞砸的能力,沒想到飯都能忘記吃。”
“肚子長的太快了,壓到胃讓你感覺不到餓,和你沒關係。”鄭庭陽在他的手上係了一個蝴蝶結,有些散漫的敲了下他的額頭:“是小家夥折騰人,下次不舒服要和我說。”
“嗯。”鬱言乖乖點頭。
“介意讓我看看腺體嗎?”鄭庭陽語調很平緩,像是問他要不要吃宵夜一樣。
鬱言抿唇,小酒窩深深的鑲進軟乎乎的臉頰中。
鄭庭陽慢條斯理的將床頭小夜燈按亮:“抱歉,這可能太私密了,我不應該看是嗎?”
“不,不是的。”鬱言忙否認。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聞不到什麼,也幫不上什麼忙,想看看腺體不適時的樣子,希望以後能及時發現,你若是覺得很冒犯,我以後不會說這種話。”
“沒有沒有。”鬱言小聲回答:“我怕沒力氣。”
“嗯?”他伸手,動作很輕的將他額間的碎發拂開:“沒力氣?”
他孕期發情的餘熱還在,腺體這時被觸碰,很容易讓他手腳發軟。
“可能還是腫的”
“過敏很嚴重的話,明天我讓醫生到家來看看。”
鬱言點點頭,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人家隻是想要幫他看看腺體而已呀。
鄭庭陽聞不到他的味道,怎麼會想咬他呢?
鄭庭陽是個很好很合格的丈夫!自己為什麼要提防他?
oa的腺體確實是非常私密的器官,藏在後頸短發處的一小塊肌膚,發熱期這裡會像被蚊蟲叮咬似得腫脹起來,滲出的薄汗散發著信息素的香味。
腺體皮膚嬌貴,神經發達。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頭去,掀開短發:“庭陽,你你要慢慢摸的。”
鄭庭陽:“好。”
“我會很慢,很小心,你讓我停下,我就會停下,好嗎?”
鄭庭陽溫柔的語調在耳邊緩緩注入他的心尖,好像是下了某種蠱惑,不過聲音問似乎稍微有些沙啞。
鬱言咬了咬唇,他知道鄭庭陽是很好的人。
人家隻是想幫自己看腺體而已啦,是好心的。
“輕一點哦。”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