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的德安縣主把自己摘出來了,若是德安縣主有任何的疏忽大意,那……
怕不是就要落到故事裡這種悲慘的境地?
一時之間,眾人的麵色都變幻不已,還有不少茶客的丫鬟小廝匆匆離開,顯然是去報信兒去了。
可想而知,用不了多久,今日這故事的內容,便會傳遍整個京城。
這是盛苓想要看到的,甚至連這個故事都是她寫成了話本子,再送到沈名揚手裡的。
但盛苓並沒有多開心。
在外人看來,這也許隻是一個故事,頂多是一個有所影射的故事,但這卻是前世的她的一生。
她重生了,但這並不意味曾經的恨與痛就能消失了。
待盛苓回過神時,便見著溫彆初正微眯著雙眼打量著她。
“姐姐,”溫彆初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危險,“林景瑞……他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
盛苓頓了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溫彆初定定地看著她。
“咳,”盛苓輕咳一聲,“方才那說書的先生不是說了嗎,這個故事純屬虛構!”
溫彆初還是沒說話,卻是收回了目光,嘴唇微微噏動著,也不知是在說什麼。
盛苓站起身:“好了,故事聽完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然後走出雅間。
溫彆初也跟了上去。
兩人走出雅茗齋,將將登上馬車,便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緊接著,一人一騎飛快地從馬車旁疾馳而過,帶起的風將車簾輕輕揚起,讓盛苓得以看清外麵的情形。
“嗬!”她忍不住笑出聲。
是林景瑞來了。
昨日才發生了那樣的事,本該躲在將軍府裡無顏見人的林景瑞,卻是出現在了雅茗齋外麵,可見方才的那個故事,到底讓林景瑞有多氣急敗壞。
不僅盛苓看到了林景瑞,林景瑞也看到了盛苓。
“籲~”
他猛地一拉韁繩,胯下駿馬猛的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兩隻前蹄高高揚起,停在了離著盛苓的馬車不遠之處。
“盛苓!”林景瑞壓著聲音,咬牙切齒地道,“是你!”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
隻隔了一日,雅茗齋的說書先生就說起了這樣的故事,要說與盛苓無關,林景瑞願意把頭割下來給沈名揚當球踢!
這定是盛苓和沈名揚串通好了,要壞他的名聲!
盛苓輕輕將車簾掀開一條縫,她一點沒掩飾自己的笑意,語氣卻極為無辜:“林將軍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頓了頓。
“對了,林將軍,有些故事聽聽就罷了,千萬不要當真……”
林景瑞目光陰沉地看向馬車。
一邊說著聽不懂,一邊卻又說出這種話,盛苓分明就是在挑釁於他!
他從未在一個人身上栽過這麼大的跟頭。
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好,好,好……”林景瑞怒極反笑。
盛苓卻不打算再搭理他。
她放下車簾。
“走吧。”
馬車緩緩前行。
車簾震動間微微上揚,讓一直盯著這邊的林景瑞看到,盛苓的身邊,似乎還坐了一個人,而那個人……
林景瑞驚得瞠目結舌。
是……那位?
不可能,那位應該在幽王府被牢牢看守起來才是,絕不可能出現在幽王府之外的地方!
若不是他看錯了,那便是人有相似。
是了,定是這樣!
林景瑞說服了自己,又深吸一口氣,平複下方才受到的驚嚇,爾後怒氣衝天地衝進了雅茗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