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苓的掌心,不自覺的在衣裳上用力搓了搓。
但這樣的動作,不僅沒有讓方才的觸感消失,反而還讓那柔軟又灼熱的觸感變得更加清晰。
她又狠狠瞪了溫彆初一眼。
溫彆初雙眼睜得溜圓,無辜地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他這個始作俑者難道還不知道嗎?
隱一也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縣主?”
盛苓扯了扯唇:“沒什麼,就是被一隻蚊子咬了一口。”
她將“蚊子”兩個字咬得極重。
溫彆初竟然笑了:“這可真是一隻可惡的蚊子……”
這臉皮厚的!
盛苓乾脆不再搭理這人,跟上了隱一的腳步。
溫彆初惡劣地揚了揚唇角,也跟了上去。
不多時,一行人便來到了幽王府的正殿。
寬敞的殿內,上首已經坐了一個約有二十二三歲的男子,男子穿著一襲低調卻奢華的玄色錦袍,因為身材特彆高大健壯,坐著的時候隱隱有種椅子都快裝不下他的感覺。
聽到聲音,男子抬眼看過來。
盛苓正好對上了男子冰冷的視線。
她下意識打了個寒噤,但心裡卻有了一種“本該如此”的安心感。
沒錯,她想象中的廢太子,就該是這個樣子的!
“見過殿下。”盛苓福身一禮。
行完禮後,她發現溫彆初還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站著,半點沒有要行禮的樣子,心頭大急之下,一腳朝著溫彆初的小腿踹了過去。
因為著急,難免也就沒能控製住力道。
於是……
“砰!”
溫彆初腿一彎,竟然就這樣單膝跪在了地上。
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瞬。
不僅溫彆初傻眼了,隱一和上首坐著的廢太子也懵了。
廢太子猛地起身:“一上來就行此大禮是想做什麼?暗示孤不可理喻規矩森嚴?”
不知是不是太生氣了,他的聲音聽著竟隱隱帶著顫意。
盛苓心頭一緊。
雖然這也是她預料之外的突發狀況,但廢太子果然是她想象中的喜怒無常,在彆的上位者那裡都是禮多人不怪,到了廢太子這裡卻因為彆人行了一個禮而如此勃然大怒。
這可真是……
惹不起,惹不起!
盛苓連忙衝著溫彆初使眼色,壓著聲音道:“還不快起來!”
溫彆初這時候也回過神來了,膝蓋卻像是釘在了地上一樣,任盛苓怎麼使眼色都一動不動。
“姐姐……”溫彆初一雙貓兒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盛苓,“腳麻了,腰酸了,起不來,要姐姐拉我才能起來……”
盛苓:……
盛苓:!!!
這是鬨脾氣的時候嗎?
她簡直想打開溫彆初的腦袋,看看裡麵到底裝了多少水!
可是,她到底還是隻能咬著牙,朝著溫彆初伸出了手。
“趕緊起來!”
溫彆初看著伸到麵前來的白皙柔嫩的手,雙眼一彎,笑了起來。
然後,他握著盛苓的手,腿也不麻了,腰也不酸了,估計一口氣能爬個幾十樓,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
這一刻,殿內的氣氛仿佛都輕鬆了幾分。
“謝謝姐姐,”溫彆初笑得宛如偷了腥的貓兒,“我就知道姐姐是心疼我的!”
盛苓氣得撇過頭。
她發誓,回去之後就將這人打包攆出去,再管他,她就是狗!
“哼!”廢太子這時重重冷哼一聲,“往後在孤麵前,不準再行禮了!”
盛苓連忙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