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諾一愣,第一次明白一個詞,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即便她大字不識,沒受過什麼教育,可她把她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你弟弟從小就擰巴,越不讓他乾什麼他越要乾什麼,我就怕我說的多了,他要和我對著乾。”說到這裡,程紅英十分幽怨的瞪了一眼自家姑娘,眼神裡好似在說,你倆一樣一樣的。
“但是他從小就愛討好你,你說話他肯定會往心裡去。”
秋一諾點點頭,“我知道了,這事兒我會看著辦的。”
程紅英知道她鬼主意多,也就沒再多問,“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大鍋裡有熱水。”
*
翌日,天還沒亮,秋一諾就聽見了外麵洗洗涮涮的聲音,再看身旁的清清,也早就起床了。
她雖然懶,卻明白什麼時候該懶,什麼時候不該懶。
又掙紮了兩分鐘,最後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將雙胞胎的被褥往裡推了推,然後將疊好的被子和枕頭堆在了炕沿,避免他們掉到地上。
程紅英看著她打著哈欠出來了,“你再不起來我就去叫你了,快去洗臉清醒清醒,彆等家旺媽他們來了,看見你這副睡不醒的樣子是要笑話你。”
“哦!”
秋一諾來到廚房,金子連忙說道,“姐,熱水我給你兌好了,馬上就端出去。”
便宜弟弟還不算太無可救藥,至少知道心疼姐姐。
不論春夏秋冬,他們一家都是在院子裡洗漱,洗完順手就倒了。
金子端出來的熱水還在冒著熱氣,秋一諾蹲下身子洗臉。
“姐,給你香皂。”
秋一諾愣了一下,“你哪兒來的香皂。”
前幾天她還抱怨家裡沒香皂洗臉,她媽讓她拿肥皂湊合一下,說是一大塊肥皂才三毛六,比肥皂小一半的香皂就要三毛,死貴死貴,說什麼也不肯買。
本來她這人也不想委屈自己,就想著去鎮上自己買,誰知還要香皂票,最後也隻能看著人家買空了。
但是最後買到了大友誼雪花膏,還是挺讓她開心的。
畢竟現在年輕了十來歲,可得好好保養自己的臉蛋才行。
“你什麼時候買的?”
見他眼神有所閃躲,秋一諾突然就明了。“前天去供銷社你就買了?”
還是偷偷摸摸背著她買的,現在才拿出來,估計根本就不是給她買的。
“所以,這塊香皂是買給錢知青的?”
秋千金錯愕,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但是現在你把香皂給我了,是想賄賂我,讓我去請錢知青來咱家吃飯?”
這這這這……
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姐要不要這麼厲害?
他可從剛才一句話都沒說呢?
見他這副鬼樣子,秋一諾還有什麼不知道的,隻能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他的頭,“秋千金,你呀你呀,讓我說你點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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