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毛利小五郎的錯誤判斷是某種因果律技能?
畢竟除了醫生外的兩個人的嫌疑確實很容易洗清,而且自己設計的這個案件其實並不複雜。
如果再按照毛利小五郎的推測把林升計劃中的作案人“醫生”排除在外的話……
很容易就得出其實作案者並不在三個嫌疑犯之中。
而考慮到案發時依舊清醒的人數,以及現在擺在桌子上的證據。
真凶的名字已經呼之欲出了。
“事件的真相應該是這樣的。”毛利偵探展現出來他那讓人信服的“推理能力”。
“岡村直子的製服胸前少了一個胸針,但她本人卻不知道這是在什麼時候被扯走的,這說明,胸針根本不是被害人在無意識掙紮時扯下的!”
“更何況,如果被害人是喝下了安眠藥然後被掐死的,他根本就沒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毛利偵探的激動,“被害人其實是先被掐死然後再服下的安眠藥!”
“我說的對嗎?”
小五郎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反問:“橋本醫生?”
“就像直子小姐說的那樣,當她因為林先生的囑托前去醫務室取藥的時候,你趁機將放在機務室的胸章彆針的彈簧破壞了!這就方便了在直子小姐前去檢查雨秘書情況時隻要嘗試蹲下或者彎腰去扶起被害人時,她胸前的名牌就一定會掉下來。”
“而當大家的目光被機艙的動機吸引來的時候,直子小姐已經不能再做出像去座椅下方尋找胸章這樣有嫌疑的事情了。”
“至於福山廚師遞給秘書的那杯加了安眠藥的果汁,哼哼。”
刻意壓低音量,小五郎試圖營造一種嚴肅緊張的氛圍。
“這恐怕是你施加的障眼法吧!”
“你故意讓一個‘死人’點了一杯加了料的果汁,這樣大家就隻會從果汁是誰遞給秘書這一點入手,而你則能夠順利通過這一點脫開嫌疑了。”
“我怎麼有能力讓一個死人開口說話呢?”
橋本椿奈立刻回擊這個推測說不通的地方:
“如果真是我殺的雨秘書,那麼其他人怎麼親耳聽到雨秘書向廚房要了一杯果汁。難道死人還能開口說話嗎?”
“這就是你的聰明之處了,”看著攤在桌子上工藤新一給他找來的飛機內部圖像,毛利偵探眉飛色舞,“廚房距離乘客區有一條長走道,而死者是因為飛機氣流的顛簸而倒在過道上的。”
“飛機自身震動的聲音和你發出的聲音在走道反射,隻要你把聲音壓低一些,由於隻有乘客能向廚房要求一杯果汁,那麼其他聽到的人就會很自然的理解為——給雨秘書送一杯果汁。”
畢竟飛機裡所有人都知道林升隻會喝沒有開封的純淨水。
“由於倒下前秘書的姿勢應該是低著頭的,所以以為他睡著的福山廚師將果汁放在托盤裡就離開了,然後就飛機的顛簸讓秘書倒下的同時把玻璃杯也順帶撂倒就行了……”
“你要做的隻是等待飛機遇到氣流的顛簸,”毛利小五郎結束了他的推理,“不,這種等待甚至越晚越好,其實你原本計劃的是飛機降落時秘書的死亡才會被人發現吧!”
“隻是突然遇到的氣流讓你的計劃提前被人發現了!”
隨著話音落下,毛利偵探“有理有據”的推測結束了。
機艙裡突然安靜下來。
不知什麼時候,橋本醫生周圍已經空了一大圈了,所有人都在用懷疑的,後怕的眼神看著她。
橋本椿奈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她眼神開始飄忽不定起來,仿佛在尋找最後一絲掙紮的可能性,手指緊緊抓住衣角,額頭也滲出細密的冷汗。
林升隻覺得她的演技真的很好。
福山俊也和終於明白了真相的大田曉川試圖慢慢地從橋本醫生身後靠近她。
“沒、沒錯……是我做的!”
醫生終於崩潰了。
接下來就是經典的柯南式認罪現場。
被指認的凶手雙膝一軟,整個人像失去了力氣一般癱倒在地上。
橋本醫生垂下身子將整張臉埋在胳膊裡,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先逼我的!”
橋本醫生語無倫次地為自己辯解,她眼眶通紅,聲音中充滿了後悔與絕望。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對嗎?
毛利偵探所,認為自己已經解決了案件的毛利小五郎正在向工藤和小蘭炫耀自己的成果。
他微微向後一仰,雙手用力一推辦公桌的邊緣,轉椅伴隨著輪子輕微的吱呀聲退到房間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