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也沒好到哪兒去,被帝王責罵了一頓;可畢竟還算有些用處,隻罰了半年俸祿。
這一家人剛走到皇宮門口,卻又被沈皇後叫了去,在鳳儀宮外曬了半個時辰的太陽才放走。
笑話。
真當沈家人好欺負?
從前是沈長寧處處宣揚許家的好,沈家才無奈,暫且放過許家。
可如今這許家肆意妄為,竟還想越過沈長寧抬一個婢女為平妻,這不打沈家的臉嗎?
自家女兒受了委屈,哪能輕易讓許家人好過?
從鳳儀宮外出來時,沈淩特意撤了所有的轎輦,讓這一家人走回許家。
許老夫人邊走邊罵,今日她頭上特意帶了好幾支足金的釵子,頭暈暈沉沉的,被如煙扶著,卻仍走的搖搖晃晃。
“都怪你那個好媳婦!”許老夫人低聲罵了句,“這陪嫁首飾這麼沉!我脖子都疼死了!”
許淮江低頭,默不作聲;如煙倒是陪笑稱是。
她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被太陽曬的臉上發紅,隻是心底卻暗暗竊喜。
隻要沈長寧走了,她便是正妻!
許老夫人從沈長寧那拿走的那些金釵首飾,她早就惦記好久了。
“老夫人,您那是不是還有一匹蜀錦的料子?”她輕聲開口,媚語如絲。
許老夫人不耐點頭。
如煙麵色大喜,“那套紫色蜀錦麵料和花紋都很趁您端莊優雅的氣質,妾身知道一間製衣鋪子,做出的衣服雍容華貴儀態千萬,妾身這就帶您去看看可好?”
許老夫人故作持重點頭,“算你懂事。”
比沈長寧強多了。
不過沈長寧那陪嫁的首飾華服是真的不錯,這些年她用的很是自在;尤其是那陪嫁中的蜀錦,與她格外相配。
這個不稱心的兒媳,也就勉強隻有這一點用處了。
……
沈長寧這邊倒是悠閒自在。
她懶洋洋的側臥在貴妃榻上,吃著宮女為她剝好的荔枝。
如今開了春,日頭卻不小;她臥在長廊的陰涼處,慵懶支頤。
“小姐,已經清點過了,少了黃金三千四百兩,蜀錦二十九緞,金釵三十六支,古玩字畫八十九件…”畫月恭敬的一一呈報。
沈長寧輕輕點了點頭,看著滿地狼藉和自己所剩不多的嫁妝,繼續吩咐,“仔細找,讓我滿意了,每人多賞十兩金。”
十幾名內侍麵露喜色,接連謝恩。
他們本是沈皇後派來護送沈大小姐回府的未曾想能親眼瞧見這樣解氣的一幕,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賞金!
每個人找的越發賣力,恨不得將花圃都給撅了。
他們也覺得離譜,就沒見過這樣的欺負人的夫家,竟拿妻子的嫁妝肆意揮霍。
簡直無恥!
“沈小姐!”內侍匆匆來稟,“在老夫人的房間發現一道暗門,該如何處置?”
沈長寧繼續吃著荔枝,都懶得抬眼瞧,“砸了。”
內侍點頭,連忙吩咐去砸門。
沈長寧撐著腦袋,閉上眼睛聽著耳畔的聲音,隻覺猶如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