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蓉心底說不出的感受。
明明自己也是高門貴女,可在沈長寧麵前,卻總也抬不起頭。
她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兩人默默走在前往禦花園的路上,沈長寧走的端莊優雅,相比之下她仿佛隻是一個引路的丫鬟。
她暗暗咬牙,瞪一眼沈長寧,刻意挖苦,“郡主還真是心狠手辣,三年的夫妻情分,說不要就不要了。”
沈長寧懶得理她,隻是蹙眉揉了揉耳朵。
喬連蓉心底更加厭煩,繼續開口,“郡主,許世子對您真心實意,郡主就真的要趕儘殺絕?”
“女子出嫁後這嫁妝就是男人的東西了,再說了,他不過花你一點點嫁妝,你怎能如此小氣?”
沈長寧徹底煩了,她停下腳步,目光幽冷的望著她,“你是什麼品階,敢這麼跟我說話?”
喬連蓉委屈,“除了以權壓人,你還會什麼!”
“這麼替他著想,怎麼,你喜歡他啊。”沈長寧不屑嗤笑。
“又是找通房妾室,又是那個不好相處的許家老夫人,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非得跳火坑呢?”
喬連蓉咬牙切齒,“誰喜歡他了!你,你不要亂說!”
“那你如此替他開脫,是想作甚?”沈長寧懶得再跟她糾纏,索性自己認識路,加快了腳步。
喬連蓉震驚的看著她,連忙提著裙擺跟上。
她剛要開口,就被沈長寧冷冷盯了一眼,“再敢多說一句,本郡主回頭就請姑母給你們賜婚。”
“如此維護他,想必是暗生情愫,本郡主不成全你們,於心不忍,良心難安。”
喬連蓉委屈的不敢再說話,畢竟沈長寧一向如此,仗著沈皇後撐腰跋扈慣了。
沈長寧也確實沒打算收斂。
彆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了,何必忍著;一味忍讓隻會讓彆人更加變本加厲,她可不想受這種委屈。
再說了,知道她有靠山,還敢欺負她,那這人得蠢成什麼樣啊。
這樣的蠢人,講道理無用,還不如直接讓人閉嘴,省的聒噪。
春日的禦花園,百花盛開。
幾個嬌俏的姑娘撲著一隻蝴蝶,笑作一團。
這樣的場景,她已經三年未曾見過了。
涼亭之中,少女們正賞著春景,吃著點心;銀鈴般的笑聲讓人心曠神怡。
喬連蓉笑著,得意昂頭,朝著涼亭最中間的貴女拂身行禮,“臣女見過五公主殿下。”
花團錦簇般的女孩轉頭,望向沈長寧這邊。
那便是當今五公主,鄭貴妃之女,顧溫迎。
她今日一身淺粉色鑲金雲繡衣裙,格外俏麗;隻是因尚有些年幼,明媚立體的五官還未長開,稍顯稚嫩。
在周圍貌美似玉的貴女中,仍舊一眼就能認出她,可見是個美人胚子。
沈長寧禮貌拂身,“見過五殿下。”
“放肆!見了公主,為何不跪!”顧溫迎身邊的宮女上前,嚴詞厲色。
下馬威啊。
可惜,這招對沈長寧,無用。
沈長寧慵懶垂眸,語調散漫,卻又帶著高高在上的威嚴,“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跟本郡主話說?”
“畫月,教教她規矩。”
畫月上前,揚起手直接給了那宮女一巴掌。
“沈長寧!你做什麼!”顧溫迎驚呼一聲,連忙將宮女護在身後。
“公主殿下。”畫月行禮,恭敬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