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司命人將刺客押解回官署,誰料這回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眼前之人赫然就是令大夏聞風喪膽的溫大將軍。
他素來敬重英雄,承諾一定會徹查此案,將幕後主使繩之以法。
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馬車重新啟程,而這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微妙。溫綺羅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若說殺人之後的感覺,血腥味擴散的讓她有些惡心,眉宇凝起,並不安適。
明溪亭則一直偷偷地打量著她,眼中充滿了打量之色。
溫長昀見狀,心中有些不悅,輕咳一聲,“小郎家中可還有其他兄弟姐妹?”
明溪亭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連忙收回目光,“我是家中獨子。”
溫長昀點了點頭,又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年初時方過十七。”
溫長昀沉吟片刻,說道:“已是舞象之年…綺羅比你尚小些年歲……”
他話還沒說完,明溪亭就急切地打斷了他,“年齡不是問題!女俠武功高強,若將軍同意,我亦可入贅!”
溫綺羅猛地睜開眼眸,差點被他的話嗆到。
按說她也算是活了二十多載春秋,也未曾見過這般主動的郎君。
溫綺羅不動聲色地掩唇輕咳,將湧上喉頭的笑意壓了下去,“小公子說笑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溫長昀也適時地出來打圓場,“正是,小郎一片赤誠之心,老夫心領了,隻是小女尚且年幼,此事就容後再議。”
明溪亭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溫綺羅一個冷冽的眼神製止住,隻得訕訕地緘默下來。
蘭州府公廨外,方才有過一麵之緣的推司已在等候。
溫長昀和溫綺羅一下馬車,便被早已等候在此的推司迎進了大堂。自然,明溪亭也是要湊這個熱鬨的。
堂上,縣令鬱正德身著七品官服,正襟危坐,兩旁衙役林立,氣氛肅穆。
被鐵鏈捆縛的刺客跪於堂下,還有從刺客身上搜出的匕首、暗器等物,皆擺放在前。
鬱正德是個好清閒的,本想走個過場,草草結案,尤其這案子涉及的人物,一位是朝內赫赫有名的殺神,溫大將軍。而另一位則是蘭州府的大善人,明員外之子,城內聲名狼藉的大財主,哪個人的身份拿出來都值得讓他抖三抖。
就這麼兩位人物,卻差點死在這幫匪首手上。眼前跪著的囚犯,又豈會是他能招惹起的大羅神仙?
溫綺羅看著縣官鬱正德眸子明明滅滅,更不會讓他如願。
她蓮步輕移,走到堂前,盈盈福利,“大人,小女尚有些事,還未思忖清楚,可否問上一問?”
鬱正德略一遲疑,便允了。
溫綺羅轉身麵向刺客,朱唇輕啟:“爾等口音…不像是蘭州的。可是受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