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楓感到體內奔湧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那股力量蠻橫霸道,如同蟄伏的遠古凶獸終於掙脫了枷鎖。
他緩緩握緊了拳頭,骨骼發出劈啪的脆響,仿佛能捏碎鋼鐵。
胸口那塊黑色玉佩溫潤如玉,不再冰冷,反而像一顆跳動的心臟,與他的血脈共鳴。
楚青虹看著淩楓,美眸中略過一抹疑惑。
“淩楓,你感覺如何?”她注意到淩楓周身似乎縈繞著一層淡淡的黑色氣息,雖然微弱,卻讓她感到一絲莫名的壓迫感。
“從未如此好過。”淩楓聲音低沉,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
他能感覺到,自己仿佛脫胎換骨,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勝從前。
“好?”楚青虹柳眉微蹙,“你可知為了救你,楚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若你不能證明你的價值,休怪本宮翻臉無情!”她的語氣依舊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但眼底深處,卻隱藏著一點擔憂。
“大元帥!”帳外傳來急促的稟報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燕國境內,有義軍揭竿而起,打出擁護將軍的旗號!”
淩楓聞言,虎軀一震,眼中精光爆射。
家鄉父老,終究還是有人不相信他是叛徒!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激動,轉向楚青虹,“陛下,請允許臣率領一軍,返回燕國。”
楚青虹黛眉微挑,“你要回去?你可知此去凶險萬分?”
“臣知道。”淩楓目光堅定,“那些義軍,都是燕國的子民,若是處置不當,恐成禍患。
請陛下相信臣,臣定能將他們帶回楚國,假以時日,必能成為我大楚的精銳之師!”
楚青虹深深地看了淩楓一眼,“好!本宮便給你這個機會。
但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大楚的臣子,一切要以大楚的利益為先!”
“臣明白!”淩楓抱拳領命,心中卻暗自決定,定要保全那些義軍,不讓他們白白犧牲。
當日,淩楓點齊兵馬,帶著數千精銳,星夜兼程,直奔燕國而去。
與此同時,燕國朝堂之上,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姬如雪將一封封來自各地藩王的聯名血書狠狠地摔在地上,精致的臉龐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她厲聲喝道,胸脯劇烈起伏。
張炎連忙上前一步,彎腰撿起地上的血書,語氣陰柔地說道,“陛下息怒,這些藩王,不過是些跳梁小醜罷了,不足為慮。”
“不足為慮?”姬如雪怒極反笑,“他們聯名上書,公然質疑朕的決定,這還不算反嗎?傳朕旨意,命各地藩王即刻回京,膽敢不從者,朕必先發兵剿滅!”
“陛下三思啊!”一位老臣顫巍巍地站了出來,“如今我燕國四麵楚歌,若是再與各地藩王交惡,豈不是自尋死路?”
“放肆!”姬如雪鳳目圓睜,“朕才是燕國的皇帝,朕的決定,豈容爾等質疑?”
“陛下,老臣並非質疑陛下,隻是……”
“隻是什麼?”姬如雪語氣冰冷,“你是想說,朕不如淩楓那個叛賊英明嗎?”
“臣不敢!”老臣連忙跪倒在地,渾身顫抖。
這時,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緩走出隊列,正是姬如雪的皇叔,當年讓位於她的先帝之弟。“陛下,老臣有話要說。”
姬如雪雖然心中不悅,但對這位皇叔,她還是保持著幾分尊敬,“皇叔請講。”
“陛下,如今削藩,實為不智之舉。”
皇叔沉聲說道,“各地藩王勢力盤根錯節,貿然動兵,隻會讓燕國陷入內亂。依老臣之見,不如暫且安撫各地藩王,許以重利,讓他們作為先鋒,攻打楚國。”
“驅虎吞狼?”姬如雪眉頭緊鎖。
“正是此計。”皇叔捋了捋胡須,“待到藩王與楚國兩敗俱傷,我燕國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屆時再行削藩,豈不水到渠成?”
張炎在一旁聽得臉色鐵青,若是真的按照皇叔所說,那他的計劃豈不是要泡湯?他剛想開口反駁,卻被皇叔一個淩厲的眼神瞪了回去。
姬如雪沉思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皇叔所言有理。傳朕旨意,安撫各地藩王,並撥付糧草軍餉,征調藩王軍隊,共同討伐楚國!”
她語氣雖然緩和了一些,但眼中的寒光卻並未消散。
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到平定了楚國,她定要將這些不聽話的藩王一個個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