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帝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冷酷的決然:“拖下去!”
寢宮內哭喊聲不絕於耳,直到最後一個太監被押走,殿內終於恢複了死寂。
女帝重重地坐回鳳椅,鳳袍鋪展,她的目光冷然,仿佛周身空氣都被凍住。
“從今日起,廢除司禮監,所有事務交給昭儀女官打理。”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侍立的女官們低頭應和,但她們的身體卻微微顫抖。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通稟聲。
“攝政王張炎求見。”
“讓他進來。”女帝冷聲道。
片刻後,張炎大步走入寢宮。他身著玄色蟒袍,麵容沉穩,眉宇間帶著幾分不卑不亢的氣勢。
“臣張炎,叩見吾皇。”他低頭行禮,聲音中帶著恭敬。
“張炎,你也是來勸朕招安淩楓的嗎?”女帝冷冷開口,語氣中透著一絲不善。
張炎跪下,猛然叩首,語氣中滿是憤怒:“淩楓謀逆,罪不可恕!微臣認為,此賊不但不能招安,反而必須儘快鏟除,以正天威!”
這番話如同一陣清風,吹散了女帝眉宇間的陰霾。
她緩緩露出一抹冷笑:“張炎,你倒是比那些蠢貨明白些。既然如此,說說你的想法。”
張炎沉思片刻,隨即抬起頭,神色鄭重:“聖上,如今剿滅淩楓,必須借力打力。”
“哦?”女帝眉梢微挑,顯然來了興趣,“如何借力?”
“雍州司馬趙成崇擁兵自重,屢次違抗聖旨,不滿陛下登基。”張炎的目光微微一凝,語氣中透著幾分冷厲。
“微臣建議,命趙成崇領兵討伐淩楓。他們兩方相爭,誰勝誰負,對朝廷而言都無害。”
女帝沉吟片刻,眼中露出一絲冷光:“趙成崇……此人確實可用。”
她目光一凜,猛然起身,聲音如同冰霜般霸道。
“傳朕旨意,命雍州司馬趙成崇,即刻領兵十五萬,剿滅淩楓叛軍!如有違命,格殺勿論!”
“臣遵旨!”張炎拱手,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這一道聖旨,很快便傳向了千裡之外的雍州。
雍州司馬府,朱紅大門高懸,石獅雄踞,府中氣氛卻如一潭深水般凝重。
趙成崇身披銀甲,端坐在主堂之中。
他的麵容冷峻,手中捧著一卷蓋著女帝印璽的聖旨,雙目微眯,眼底寒光一閃而過。
堂下,謀士唐鷹身著青衫,神色肅然。
他雙手負於身後,緩緩開口:“主公,這道聖旨來得蹊蹺,陛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趙成崇微微挑眉,冷哼一聲:“哦?唐先生何出此言?”
唐鷹緩步上前,躬身說道:“主公,陛下此次下旨讓您領兵討伐淩楓,表麵看是賜您榮耀,實則暗藏殺機。”
“殺機?”趙成崇眉頭一皺,目光銳利。
“沒錯!”唐鷹語氣漸漸低沉,分析道。
“主公,您在雍州擁兵自重多年,陛下一直忌憚不已。”
“如今讓您領兵征討雲州,分明是要借淩楓之手削弱您的實力。更何況,若您出兵未捷,陛下必將趁機安插親信,吞並雍州。”
趙成崇冷哼一聲,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茶盞微微晃動。
“女帝這點心思,本座豈會不知?她想坐山觀虎鬥,妄圖利用我來試探淩楓的深淺,再趁機收拾我!”
唐鷹點頭,繼續說道:“正是如此。主公若倉促出兵,不僅損兵折將,還會落入朝廷圈套。依屬下之見,此戰宜緩不宜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