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楓站直身子,目光如炬,聲音低沉而堅定:“傳令沿途百姓,迅速遷離,不遷者,後果自負。”
此話一出,帳內一片死寂。李猛與李三元麵麵相覷,顯然不明白他的意圖。
“將軍,這……這是為何?”李猛小心翼翼地問。
淩楓目光如電,緩緩開口,聲音中透著冷峻:“要革命,就要讓百姓先見血。不見血的革命,從來隻有失敗一條路。”
“革命?”李猛和李三元同時愣住,他們對這個詞感到陌生。
李三元試探著問道:“將軍,什麼是革命?”
淩楓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轉身看向營帳外,夜風吹動他的衣袍,顯得格外冷峻。
“見過血之後,你們就全都知道了。”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雲州西北,白肅鎮。
清晨的薄霧彌漫在山穀間,晨曦灑落,勾勒出一片寧靜而祥和的景象。
然而,這份寧靜被一支鐵甲大軍的行進徹底撕裂。
“咚——咚——咚——”
沉悶的戰鼓聲仿佛悶雷般滾動在天地之間,震得人心弦緊繃。
趙成崇端坐於戰馬上,銀甲披身,腰佩長劍,麵容冷峻。
他身後,三萬大軍列陣而行,旌旗招展,馬蹄踏破土地,掀起滾滾塵煙。
“主公,白肅已破!”一名副將策馬飛奔而來,興奮地稟報,“守軍棄城而逃,雲州軍的防線已經崩潰!”
趙成崇眯起雙眼,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很好。”他低沉說道,握緊韁繩,“東陵、建安、白肅……十三個重鎮皆已落入我手。雲州,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身旁的謀士唐鷹微微拱手,語氣帶著一絲沉思:“主公,雲州軍雖未正麵交戰,但其撤退極為迅速,恐怕其中有詐。”
“哼,詐?”趙成崇冷笑,“他們不過是土雞瓦狗,淩楓再狂,也不過是個土匪。待本將軍攻破雲州城,斬其首級,再向朝廷獻上,他還能如何?”
唐鷹微微蹙眉,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終究沒再繼續。
大軍繼續前行。
而此刻,雲州城外,亂民四散。
隨著雲州軍的撤民令下達,原本定居的老百姓紛紛收拾細軟,倉皇逃離。
但仍有一部分新遷入的流民駐足不前。
“走什麼?趙成崇是朝廷的官,朝廷是講規矩的,怎麼會對咱們這些普通百姓動手?”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拉住同行的夥伴,目光中透著一絲迷茫。
“可淩楓大帥已經下令撤離……”旁邊的老婦人臉上滿是猶豫。
“哼,淩楓隻是個逆賊,咱們要是投靠趙將軍,說不定還能得到優待!”有人低聲說道,目光閃爍著試探。
流民中,議論四起,不安情緒開始蔓延。
此時,王長義站在自家大宅的高台上,望著遠處煙塵滾滾的趙成崇大軍,眼中滿是野心勃勃。
此前雲州流民之災,他趁機以流民名義弄虛作假,兼並土地。
短短時間之內,王長義儼然已成雲州城外一方的主。
他心知紙包不住火,此時一旦露餡,已經會遭遇淩楓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