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門上。
數百名持弓弩的士兵警惕地注視著淩楓三人,而後方大營內,整齊列陣的雍州精銳隱約可見,殺氣如潮。
淩楓背負雙手,麵色如常,仿佛身處鬨市一般悠然。
李猛卻已是滿身冷汗,目光來回掃動,手中的長槍微微顫動。
李三元低聲道:“將軍穩如泰山,李猛,你可不要先露了怯。”
李猛咬牙道:“我是擔心將軍的安危!”
話音剛落,營門內忽然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號炮聲。
“咚——咚——咚——”
低沉的鼓點如山洪暴發,緊接著,營門大開,兩隊銀甲士卒列隊而出,手持長刀,刀刃在晨光下寒光閃爍。
為首一人,正是趙成崇。
他騎著高頭大馬,銀甲映著光芒,目光如鷹般淩厲,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聲音洪亮。
“淩楓好膽色!既然你敢隻身赴約,我趙某人又豈能墮了氣勢?”
他抬起手中佩刀,聲音如雷:“傳令——開轅門,放炮,迎接淩帥!”
轅門緩緩大開,厚重的鐵門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轟鳴聲。
刹那間,禮炮轟鳴,震徹天地。
“轟——轟——轟——”
聲波如滾雷般傳遍曠野,驚得山林中的飛鳥撲簌而起,盤旋於半空中發出陣陣哀鳴。
號角聲隨之響起,雄渾有力,回蕩在天際之間。
營門外,整齊列隊的儀仗兵開始緩緩移動,長槍如林,刀刃齊閃,戰旗迎風獵獵作響。
三軍儀仗浩浩蕩蕩,一直排到轅門外裡許地,宛如一條由鋼鐵鑄成的長龍,氣勢逼人。
營外的風變得凜冽而肅殺,塵土隨著士兵整齊的腳步飛揚,仿佛在為這場鴻門宴預熱。
趙成崇身披銀甲,策馬而出。
他頭戴紫金盔,腰間懸掛著一柄鑲嵌寶石的長刀,銀盔甲在晨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他神態從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死死地盯著遠處的淩楓。
“哈哈哈!”趙成崇發出一聲大笑,策馬向前幾步,聲音洪亮地說道:“雲州淩帥,果然是梟雄本色!孤身隻帶二人便敢赴宴,你的膽魄,趙某佩服得五體投地!”
淩楓站在原地,神色平靜,目光平直地注視著趙成崇。
他並未被眼前的大陣仗所震懾,甚至連眼神都未曾變化分毫。
他緩緩抬起右手,理了理略微被風吹亂的衣袖,語氣不急不緩,仿佛與人閒聊般說道。
“趙司馬抬舉了,淩某不過是為了雲州百姓的性命而來,未曾想趙司馬竟安排了如此盛大的歡迎陣仗。”
他的聲音並不高亢,卻字字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壓下了儀仗兵的喧囂聲。
趙成崇眉頭微微一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揚起手中的長刀,指向陣列前方,朗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