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兩姐妹還節衣縮食出一筆錢送了家中的兩個孩子上了縣城中的私塾。
不過原主家的錢在父親纏綿病榻的那段時間已經花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剩下三畝良田,兩畝薄田,這棟瓦房以及二兩現銀。
小姨是有二十畝良田,十畝薄田的富農,家中有些餘錢。
看到自己侄女為父母逝去鬱鬱不振後,想出一個主意,在人牙子那裡為她和表妹各買了一個童養婿回來,讓她也有人照顧。
而進來的這位就是其中一個,叫做謝思遠。
之所以是其中一個,因為還沒有訂好那個是她的,哪個是小表妹周淇的。
主要還是小表妹周淇看不慣自家娘親對表姐的照顧,耍脾氣要霸占兩個。
小表妹生來身體不太好,但是很聰明,功課用功,成績也好,是小姨和小姨夫的心頭寶,此事就這樣耽擱下來。
謝思遠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進來,看見她坐在床上,大眼睛中有些驚訝。
“大姐,你醒了,我去告訴周姨。”
因為還沒有正式成親,小姨一家也不是愛把人當奴婢對待的黑心人家,便讓他們兩個這樣稱呼。
謝思遠放好湯藥,一溜煙跑了出去。
周昭一口氣把藥喝完,使勁壓下湧到喉嚨口的反胃感,吐了一下舌頭。
中藥可真是太苦了。
不一會兒,院子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粗布,皮膚黝黑的中年女人衝了進來,看著躺在床上的周昭,心中歡喜,但是寡言的性格讓她說不出什麼寬慰話來。
隻能不斷重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周昭的肩膀:“阿昭啊,以後可不準這樣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大姐交待啊。”
周昭看著她布鞋上的厚厚土塊和額頭上一滴滴滑落的汗水,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小姨應該是從地裡麵跑來的。
“姨,你放心,我絕對不敢了。”周昭笑眯眯地保證。
對於自己的生命,她一直都很愛護。
“嗯,你好好休息,等明天再找大夫來看看。”周小姨待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田裡麵的農活還很多。
周昭躺在床上,想著自己該怎樣賺到十兩銀子。
私塾她準備上完今年的課程就不再去了,一方麵是束脩很高,一方麵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個學習的料。
以前上學一個班四十多個人中她隻能算中等偏上,最後努力考上了一個普通本科。
四十個人都卷不贏,更不用說比高考還卷的古代科舉了。
而且她的廚藝也需要讓人慢慢接受的時間,如果去賣菜譜,到時候被有心人覬覦,嚴刑逼供怎麼辦,古代又沒有專利權。
她也不想搞餐飲了,太累了。
她嚴重懷疑自己前世就是被後廚的勞累工作和不成器的徒弟們累死的。
江知禾思考了許久,想到了村頭繁茂的竹群。
對啊,她可以做一些背簍,簸箕等竹製品去賣啊,反正不要成本。
以前在舅舅家時,她跟著學過怎樣編織這些東西,手藝還不錯,原身的父親也會這些,到時候手藝的來源也有說法。
隻是手工編織的速度很慢,加上她還要上學,時間更少。
但是總算是有了個事情可做。
前世活了那麼多年,她會的不隻是做菜,還有竹編,木雕,玉雕,種地也會。
即便是換了個環境,她也不怕活不下去。
原身還給她留了一個寶貴的東西,就是力大無窮。
她從小就力氣很大,一塊成人高的巨石,她八歲就能舉起來。
所以小時候就經常跟著她娘去山中打獵。
比起讀書,原主也更喜歡這樣的生活,周昭從小在山村長大,對於大山也不陌生,爬樹,抓鳥,捉魚樣樣精通。
村民們隻敢在山的外圍轉悠,隻有經驗老道的獵戶才敢往深山中去。
大山也是一座可以開發的寶庫。
想著想著,周昭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以後光明的未來,帶著笑睡了過去。
“砰”巨大一聲響,將周昭從美夢中喚醒,門口站著個怒目圓睜的小男孩。
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眼,眉若遠山,眼似點漆,玉雪可愛。
這就是另外一位童養婿,魏冼序。
隻是這小孩的脾氣好像不太好,周昭在記憶中搜尋,沒有找到自己得罪他的事情。
原主因為父親離世的打擊,和這兩人連話都很少說。
還有,一個買回來的童養婿,這樣囂張,無法無天了!
“起來吃飯了。”魏冼序踢開門,端著一大盤飯菜走過來。
將盤子砰地一聲放下,立馬溜走了。
周昭沒心情和小孩計較,填飽肚子才是當前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