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軍裝，屹立街上。
昨夜參加生日家宴，醉酒，沒有開車。
招了輛黃包車。
“爺去哪”
車夫瞅到軍裝，自然知道是個人物。身子又略低些，以示敬重。
“九品賭號。”
九品賭號後麵，有兩個漆黑暗室和一小院。
鼻青臉腫“狗三”，又被人在肋骨、腹部狂踹一波，身上腳印，零零散散，胡亂塗畫，狼狽不堪。
趙誌勇冷著臉子，翹著二郎腿，坐在凳上，看打手又揍了一頓狗三。
扯著嗓子：“狗三，三天結束，下輩子開點眼，彆來老子地方出千。
“你還有什麼底牌嗎？沒有，你就該上路了。”
狗三抬頭，眼睛翻了個白眼，堅定般搖搖頭。
他妹妹病重，急需財務，偷，扒，來錢太慢隻能來賭，可惜出千被發現，遭了大罪。
底牌有一個，江湖道義，不負恩人，不想說，也不能說，混街區必須重義。
趙誌勇擺擺手，意思是可以殺掉了。
在上海開賭號，要狠下心，對彆人和自己都要狠，賭場出千者必須死，沒有威信，沒有規矩，在上海，賭號開不起來的。
“砰”一聲響，
小門打開，一夥計快速走出，在趙誌勇耳邊俯身低語幾句。
聽完低語，臉色神情一變，有些慌亂：“憨五，先彆動手，拉著他跟我走”
憨五拖拽狗三，跟在趙誌勇身後，向前廳走去。
上午，賭號冷清，寬闊前廳隻有一軍裝男子，坐在椅上，神色竣冷，望著門外。
趙誌勇大步低身走來，滿臉諂笑：“是什麼喜風，把沈科長迎來了？”
沈流舒冰冷看向趙誌勇，沒有回話，隻是凝視著。
趙誌勇放下身段，身子又低了些：“沈科長，實在抱歉。您是高人，恕在下眼拙，得罪了您，是小人之錯。
“小人絕不是誠心得罪，您看這樣如何？狗三醫藥費我出，並歸還他本金，再另送，五十個銀元。”
（五十個銀元相當於現在五千元。）
沈流舒沒有理睬趙誌勇，而是看向狗三，鼻青臉腫，衣物上滿是淩亂腳印：“為什麼來賭？”
狗三慚愧低語：“妹妹病重”
沈流舒平靜再次看向趙誌勇，那種眼神、意思很明顯。
趙誌勇趕緊微笑哈腰：“沈科長，他妹妹醫藥費我也出”
沈流舒竣肅無情：“自己抽兩巴掌。”
趙誌勇露出尷尬神情，看到沈流舒無情臉龐，知道沒有商量餘地。
“啪，啪”使勁抽了自己兩巴掌。
趙誌勇連狗三出千的話，都不敢說，因為，沈科長沒提。
這就是官！這就是民！
沈流舒點點頭，再次看向狗三：“病好了，去我家門口等我。”
說完站起身，身姿筆挺，大步向外走去。
趙誌勇擦了擦頭上冷汗，露出絲絲慶幸神色。
國民政府軍事統計局被稱為整個上海華區大閻王，可以輕易奪人性命的閻王，何況是一位科長，彆說趙誌勇得罪不起，就是背後老板，挨幾個巴掌，也不敢說句硬話。
沈流舒坐上黃包車，向統計局趕去。
“時間差不多，該去報到了。”
黃包車穿梭在瑞金街一號，也叫聖母路，這裡非常繁華，有四個浩大百貨商場。
通過戴笠多年努力，上海統計局在這裡紮了根腳。
大街上熙熙攘攘，小汽車、黃包車、自行車和行人來往穿梭、各行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