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小車雪佛蘭和淺綠軍用卡車,如喇咕一般前行著。
隨著車輛前進,沈流舒知道快到日本特務埋伏地方了。
昨日從坤記藥房出來,細細研究地圖。一·二八事變戰爭留下的舊區,這裡人煙稀少,最適合伏擊。
來到舊巷西路時,遇到一個交叉口,從南向北的英士路與其交彙。
這個交叉口由於當年戰爭殘破不堪,人本身不多,由於下雨,更是清靜。
這裡,就是這裡,最適合伏擊的地方。沈流舒:“陳油,速度放慢些。”
大腦快速運轉著,如果我是日本特高課特務,如何伏擊,從西北舊樓占領製高點觀察,放一哨兵,西南舊樓安排人手,這樣很容易看到西北樓哨兵手勢。
小車要從南向西拐進,這地方是統計局去黨務調查科必經交叉路口。
清淨的可怕!雨稍停!
一股驚顫從後腦襲來,我能算出周立生會派人從後麵跟隨,日本特高課也一定,他們會不會安排了狙擊手。
沈流舒手已經握向了槍,向西北殘毀樓層看去,由於沒有陽光,隻能看到樓窗中黑壓壓一片。
“砰”一聲突兀槍響,司機陳油胸口中了一槍。
炸裂疼痛讓其麵色發紅,手慌亂間,拉住手刹,雪弗蘭小轎車,停在十字路口。
沈流舒速度讓全身窩下,頭埋很低,急切問道:“陳油,情況咋樣,有沒有命中要害。”
陳油低著身子,鮮血從胸膛處,經過衣服慢慢滲出:“不好,沈科長,有狙擊手。”
沈流舒壓低聲音:“我問你情況咋樣?”
陳油由於劇烈疼痛,臉色煞白,低著身子,喘息艱難說道:“估計這次抗不過去,閻王約老子去打牌了。”
“砰”又一聲槍響,後麵淺綠小卡車直接撞在雪弗蘭小車上,兩輛車挪動幾米停在路口中間。
沈流舒大聲喊道:“西北麵,西北麵,有狙擊手,快速下車,在車東麵躲藏,靠著輪胎,快,要快。”
邊喊著話邊窩低身軀,快速推開車門,趴下了車。微躬著身子,伸出右手,對著陳油激動打氣說道:“把手給我,我拉你下來。隻要有存活信念,死不了的。”
陳油看著沈科長滿含期望眼神,點點頭,哆嗦的用力伸向沈流舒的手。
“砰”陳油的腦袋被開了一個洞,鮮血噴灑出來,熱熱的血,灑到沈流舒臉上。
陳油眼睛是無神的,由於低著身子,身體緩慢趴了下來。
沈流舒看著這一幕,瞳孔放大,呆愣住了。
“這就是戰爭嗎?”
“一個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
“他死了嗎?”
不可置信,瞳孔急劇放大收縮,腦子卡殼,這是真槍,再也不是演習。
伸出的手,先是寧靜,再是哆嗦著。
“砰”又一聲槍響。
“林峰”,楊虎,大聲喊道。
林峰:卡車司機,估計隨著槍聲,也死掉了!
執行任務的,加上沈流舒,總共五人,四聲槍聲,死了兩人,還剩三人。
沈流舒心裡警告自己必須冷靜,必須扛住。
看著躲在卡車東側,距離自己五米左右的楊勇,楊虎,霜月。
“把霜月手銬腳鐐解了,你們三個就在輪胎那裡蹲著,不要動。”
剛說完,遠處來了兩輛車,十位統計局精英特務下車。
“砰砰砰”一群槍聲響起,周立生派來的精英隊伍,在二百多米外,向著西北麵位置亂射。
所有人向路口東南殘破房間行進隱蔽!
十位精英躲避房間,離卡車大約還相距約一百八十米。
“砰砰砰”
又一波槍聲響起,路口西南麵日本埋伏的特務也是亂射一通。
群體戰爭並不是,臉對著臉射擊,而是在隱蔽點用槍麵射。
所以才有群體對戰中,“四十顆”子彈能殺一人就屬於稀罕事了。
沈流舒看著死去的陳油,一股氣猛的上來,情緒從悲憤轉為堅定:“我允諾你,我會殺死那個狙擊手,也會殺死在這裡的每一個日本狗特務,你的家人會妥善安置,你放心離去。”
神情堅定,可是手哆嗦著向前把那睜著的雙眼撫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