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啟明輕咳兩聲。
這小子，至少在鬱今歌麵前裝裝樣子嘛！
鬱啟明強行擠出兩抹眼淚。
“這些年委屈你了，我不會虧待你，一定會加倍補償你。”
“是嗎？”
鬱今歌歪著頭，耐人尋味的問道。
“當，當然。”
鬱啟明罕見的磕巴了。
隻不過是一個在垃圾站長大的乞丐。
為什麼鬱啟明竟然從她小身板裡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氣場！
也對，從小在弱肉強食，分崩離析的混沌星係流浪，她從根裡就爛掉了。
就算他嚴加管束，鬱今歌也不及鬱晨曦萬分之一的修養和高雅。
“你先委屈下，暫時住在閣樓，你的房間，傭人很快就會收拾出來。”
上一世，鬱啟明也是這麼說的。
鬱宅一共有100多個臥房。
偏偏讓鬱今歌住又潮又冷又小的閣樓。
鬱今歌一心隻想和父母團聚，並不在意這些細節。
殊不知愛，往往體現在細節裡。
之後的三年，鬱今歌從未搬出閣樓。
直到為國捐軀。
鬱啟明直接一把火燒了閣樓。
毀掉她在鬱宅生活過的一切痕跡。
鬱今歌咬緊牙關，心裡越是怨恨，嘴角的笑意越深。
“好的，爸爸。”
看！
到底是個不經世事的孩子，哪裡是他的對手？
“來人，把今歌帶到閣樓，順便給她洗個澡，好好打扮打扮。”
傭人紛紛低著頭不敢上前。
鬱今歌把阿夏嚇得屁滾尿流的消息早就傳開了。
誰也不敢主動作死。
“不用了，爸爸，你告訴我大致方位，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我從小獨來獨往，不習慣有人跟著。”
“這不太好吧。”
鬱啟明緊蹙眉頭，沒人跟著鬱今歌，他怎麼時時刻刻監視她。
他掃了一圈，指著角落瑟瑟發抖的利爾。
“身為法拉帝國第一艦隊總司令的女兒，怎麼可以沒有隨行女仆？”
“利爾，以後就由你照顧我的女兒今歌！”
利爾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是……”
她這輩子算是玩完了。
阿夏說鬱今歌餓了會吃人。
她該不會把自己吃了吧？
鬱今歌看著這張熟悉無比的臉，感慨因果無情。
她本來想離利爾遠一點。
上一世，利爾是唯一關心過鬱今歌的人。
自始至終都為她著想。
最後，為了護住她的屍體，被鬱晨曦的能量鞭活活打死。
“你過來。”
鬱今歌踢上閣樓的房門。
隨行女仆必須和主人住在一起。
其他人的房間都有好幾間套房，不像閣樓狹窄逼仄，隻有一個小臥房和衛生間。
利爾站在門口，不肯挪動一步。
鬱今歌指了指單人床，“以後你就睡在這裡。”
利爾愣了兩秒，趕緊擺手。
“不行，這不合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
鬱今歌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利爾眨了眨眼睛。
這個鬱今歌，似乎沒有傳聞中的那麼恐怖。
“還不去放洗澡水？”
鬱今歌慢悠悠道：“爸爸不是讓你好好打扮我嗎？”
利爾調好水溫，扶著鬱今歌進了具有療愈效果的藥水池。
她對自己的手藝很有信心。
可鬱今歌的先天條件太差了，利爾對最後的成果沒有一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