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萊摟住紀錦的肩膀,搖頭說道:“妹妹,你還是太小。”
“怎麼說?”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如果聞昭青的父親死了,那麼所有的罪責就可以安在他身上,聞昭青是個有本事的,他全身而退,保全聞家,以後找到機會,還是會咬死池湛。”
紀錦確實不懂大佬們鬥來鬥去的那些。
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聞家這樣的狠毒的人,會不會……”
江萊和阮南枝同時點了下頭。
……
私立醫院。
從外到內都封鎖。
相關人員也已經到了醫院,詢問礦難的事情。
聞昭青四兩撥千斤,利用聞父此刻在急救,遮掩過去。
現在的證據鏈還沒完整,隻是在調查階段。
他們也不能帶走聞父。
審問聞昭青暫時也沒有資格。
隻簡單問了問,就離開了。
……
全都在池湛的意料之中。
霍清淮問:“你那親子鑒定報告,是為了嚇唬聞昭青的?”
屍骨都沒挖出來,怎麼做親子鑒定?
池湛食指輕扣,一截煙灰簌簌落下,安靜的鋪在煙灰缸裡。
猶如現在燈儘油枯的聞家。
他彆有深意道,“我從不騙人。”
“……”
霍清淮能信?
他琢磨了琢磨,問:“顧傾辭給你提供的證據?”
顧傾辭從小被培養,但沒經曆過大風大浪,都是學習怎麼輔佐丈夫,處理那些鶯鶯燕燕。
膽子比之盛淩雪要小得多。
關了這麼多天,隨便嚇唬一下,就什麼都說。
顧父顧母看到熱搜也開始慌了。
畢竟他們參與了一些,為了自保,也為了女兒,趕緊主動討好池湛。
將之前偷偷保留的樣本給了出去。
池一查到那個幸存者,秘密帶回的第一時間,就去做了親子鑒定。
現在就等著相關部門來調查。
補充證據鏈。
摧毀聞家。
霍清淮不得不佩服池湛的腦子。
“顧傾辭那會兒下料,你明明知道還中招,就是等今天?”
說完他又發現有什麼不對。
“你丫的,還因此跟媳婦兒和好了,真是一箭雙雕。”
池湛隻是輕輕勾了下唇角,沒說任何。
他不說,就是默認。
否則一定會反駁。
霍清淮了解他。
“但是聞父要是死了,聞昭青可是能全身而退的。”
“留著他,是個隱患,指不定未來怎麼咬你一口。”
“那就讓他,沒有機會。”
池湛撚滅了煙頭,冷冷出聲。
……
聞家的人都來了。
圍著聞昭青。
但詢問的都不是聞父的情況,而是聞家會不會因為礦難的事情出問題。
他們可都是靠著聞家庇佑的。
聞昭青現在很煩,他沒有心思去想怎麼保住這些雜七雜八的聞家人。
而是他自己,怎麼從池湛的手裡逃脫出去。
隻要他擁有的一切不會變,他就有機會,讓池湛不好過。
但他也清楚,池湛這次拿到聞家這麼大的把柄。
肯定是不會讓他輕易逃脫的。
“昭青,你說句話啊,到底怎麼辦?”
“是啊,你可是聞家的掌舵人,你必須要保證聞家沒事。”
“不然……反正聞伯父也病危了,就讓他擔下所有責任吧。”
“……”
聞昭青一句都懶得聽,讓手底下的人把他們都關到旁邊的病房裡。
他大腦急速的轉動,想找到一個辦法。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一看,是國外的號碼。
他眼裡閃過精光,接起。
“我能幫你。”
一個女聲傳來,沒有任何鋪墊。
聞昭青頓了頓,說了個“好”字。
那邊說:“但我隻能保你一個。”
“可以。”
掛斷了電話,聞昭青直接離開了醫院。
一個小時後,聞父宣告死亡。
聞家找不到聞昭青,隻能聞老夫人來主持大局。
最終,他們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聞父的身上,然後哭訴,逝者已矣,讓他們能簡單辦個葬禮。
關於礦難的幸存者,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他們都會滿足的。
而調查的結果也顯示,聞父的責任最大。
其他人雖然有些參與或者拿了錢,都沒有構成嚴重的違法。
聞父的死亡也換來了聞家暫時安寧。
霍清淮看著反饋過來的情況,問池湛:“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池湛黑眸沉沉。
聞昭青離開,確實在意料之外。
“查到給聞昭青打電話的,那個女人麼?”
池四搖頭,“國外的公用電話亭打的,即便是查到那個電話亭,也找不到是誰,國外不比國內,做什麼都不方便。”
池湛指尖夾著打火機,來回翻轉。
不知在想些什麼。
霍清淮開口:“沒聽說聞昭青跟國外有密切聯係。”
他提出一個可能性,“是不是你的仇家?”
池湛手上一頓,他似乎是想到一個人。
問池四:“公用電話的位置。”
池四:“沃爾姆斯。”
德國?
池湛眸光一凜。
“你那個妹妹是不是趁亂跑到國外來著?”霍清淮揶揄了一句。
哢噠——
池湛打著火機,藍紫色的火光倒映在他純黑的眸色中。
一絲笑意在其中晃動。
霍清淮卻覺得瘮得慌。
“你現在跟個閻羅王似的。”
池湛抬手,衝著池四的方向,食指在空氣中輕點兩下。
“洛南晴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查她出國那幾年接觸的人。”
池四應下後立刻去辦。
霍清淮抿了口茶水道:“這種情況下,這麼短的時間,能把聞昭青帶出國,這人最起碼在國外有些權利地位。”
池湛反問了句:“你怎麼知道,聞昭青現在出國了?”
霍清淮一愣,“什麼?”
此時的聞昭青正在大巴車上。
還是黑大巴。
周圍方言,各種食物味道的混合。
讓他吐的混天黑的。
他也是第一次受這個罪。
未來,一定都要從池湛身上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