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不知道自己男人惦記自家大嫂的吳翠花跳出來了,笑嘻嘻的說道:“嗬嗬!村長叔,我們是來分家斷親的。”
“分家斷親,你們的意思不會是要把許氏母女三人分出去吧?”村長故意問道
“嗬嗬!是的村長,就是這樣的。”吳翠花笑的一臉燦爛。
村長卻不理會她,看向李老頭問道:“李老哥,這也是你的意思?”
李老頭被村長看的有些窘迫,不過臉皮和老命比起來,自然是命比較重要。也接著吳翠花的說道,:“到村長,今日我李家確實是來與他們母女三人斷親的。我的大兒子已經離世,她們三個又得了這會傳染的天花,這種病會傳染,會要人命。我一家老小還要活命?因此求村長幫我們分家斷親,從此富貴貧窮兩不相乾。”
聞言,村長很是無奈的搖頭歎息,“老李哥呀,老李哥,在這樣的情況下,你竟然提出要分家將他們母女分出去。不止如此,你居然還要斷親。實在是,唉~,既然是你們的家事,我也不便多問。”
村長對他的行為很是不恥,但是人家的家事他隻能儘量保持公平公正,多問也不太好。於是他便問許翠娘,“許氏,你們母女真的同意,與他們分家斷親,從此富貴貧窮兩不相乾嗎?”
許翠娘對村長微微一笑,恭敬的說道,“村長叔,我們母女同意與他們分家斷親,從此貧窮富貴兩不相乾。房子我們不要了,隻是必須要在斷親書上加上一條,讓我丈夫的墳墓在李家祖墳待上五年。五年後,我們母女會將它遷出來,搬到彆的地方去安葬。”
文言村長點頭,很是讚賞的說道,“許氏你是個好的,以後分了家帶著兩個女兒好好過日子。這個病不一定會要了你們的命,你們一定要堅強,日子在難也要好好活著,未來會好的。”
許氏拉過兩個女兒,對著村長鞠躬,由衷的感謝道,“謝謝村長叔。我們會好好努力,勇敢的活著,不會輕易放棄的。”
村長慈愛的一笑,點了點頭,“金蝶銀蝶,不用擔心,跟著你們娘,好好過日子。”
兩姐妹再次鞠躬,齊聲說道:“謝謝村長爺爺,我們一定會跟娘親好好過日子的。”
村長點點頭,轉頭卻是黑著臉對著李老頭說道:“既然要分家斷親,你們打算給他們母女分多少東西?就這幾袋東西,吃的還是什麼?田地?銀錢呢?這些東西該分的一分也不能少。”
你老頭知道村長的脾氣,打小都是這樣。隻要他是真的生氣了,他一個笑臉都不會給你。
於是李老頭也很是嚴肅的說道,“當然。我們有三十畝地八畝田,手裡還有十兩銀子。我聽老二說了,按咱們大周國的律法來分的話,應該分給他們母女三人十畝地,兩畝六分田,三兩三百個大錢。村長,您看這樣分對不對?”
李老頭不敢再和村長稱兄道弟了,因為他知道村長已經生氣了。
隻是村長的話差點讓他吐血。
隻聽村長說道,“既然你們你們已經商量好了。那我就來算一算。房子他們母女三人不要,三十畝地分十畝地給她們是對的。兩畝六分六的田,直接給兩畝七分吧。銀子三兩三百個大錢,多給她們一百個大錢去看病,你們沒意見吧?”
李老太想說什麼?被李老頭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李老頭十分憋屈的說:“是是是,應該的,應該的。”
村長心裡暗爽,不知道她們母女怎麼談的,竟然還能分到十畝地,兩分多田。還有銀子,按理來說大周的律法,女子是不能分到田地的。除非娘家家人自願給的當做嫁妝,女子才能分到田地。
不過以他對李老頭的了解,應該是問過他兒子李老二才這麼決定的。隻是李老二讀書讀到狗肚子裡麵去了,連大周國的律法都記不住,所以才被他們母女鑽了空子忽悠了去。
不過村長是不會自己提出來他們這個舉動不妥的。誰讓他們做人做的這麼差勁,於是村長說道:“既然你們願意,那我就要這麼寫斷親書了?你們可要想好了,這斷親書一旦蓋了印,以後你們無論如何,想要再收回這些土地,那是沒有可能的了。”
你老頭信誓旦旦的說,“那是當然,這個家到底是我說了算,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絕對不會再反悔。”
殊不知將來有一天,他要為自己今天的行為後悔死了。
村長臉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說到“好,那我這就給你們寫斷親書。田地分出來的位置在哪裡,具體說一下吧。”
李老頭道:“這田沒有兩畝七分那麼合適的,但是在柳家丫頭東山坡腳那裡,有一塊兩畝八分的,就分她們那一塊,至於地嘛!衝破那裡正好有十畝,就分那裡吧!麻煩村長了。”
村長笑眯眯的走進大堂去寫斷親書去了,可是李老頭,總覺得村長最後的這個笑容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還自以為是的認為,村長是讚賞他的做法,所以才會露出滿意的笑容,殊不知村長笑的,是他的愚昧無知,笑他錯把魚目當明珠。錯失了許氏母女三人,這麼好這麼孝順的孩子。
很快村長就寫好了斷親書出來了,手裡還提著一把凳子,和一壺烈酒一起。
村長將契書和烈酒放在凳子上,對他們說道:“一式三份,縣衙入檔一份,你們兩家各自手持一份。都過來簽字畫押,李家人先來,記得用烈酒擦擦手。”
眾人很快上前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了自己的手印,李家人特彆特彆怕死,每次都記得用烈酒擦手,就連筆也不忘記。
母女三人自然也是乖乖照做。
待眾人簽好了契書,各自拿了一份,村長這才上前拿走那份要上交衙門的契書,還不忘裝模作樣的用烈酒擦手擦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