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新聞比這更重要。
闊彆十年的高考重新恢複,既振奮,也倉促,距離考試隻剩一個多月。
而李建昆這個應屆高中畢業生,卻連一本複習資料都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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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式的縣供銷總社屋簷下,蹲了大約半小時。
小夥伴總算現身。
一輛能有七成新的二八大杠,既沒騎出追風浪子的瀟灑,也沒有遇見漂亮姑娘故意按鈴的騷氣。
結果顯而易見。
“建昆,沒了!
“我這個叔說,家裡本來是有幾本老書的,可半個月前就被人借走了。”
李建昆身邊,多了個垂頭喪氣的家夥。
他這副模樣,很大程度上不是因為自己也沒複習資料,而是沒能替李建昆搞到手。
本來他壓根沒打算考,純粹是被李建昆攛掇的。
不然以他爸乾了兩家社隊企業的人脈關係,當初風聲剛起時就行動,問題不大。
這不李建昆沒趕上趟麼。
白白淨淨的小夥子姓王,有一個非主流名字,叫“山河”。
為啥這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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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放在農村來說,太大了。
你但凡叫“江河”都還成,那隻能代表水,山河是啥概念?
那是江山、天下!
但很顯然,這小子鎮得住。說來他不信,李建昆一直覺得王山河有大智慧,大智若愚。
一個人不爭不搶,很多東西有也行,沒有也罷,可最後什麼都有了。
你能說這樣的人不聰明嗎?
倆貨從小在一個村裡長大,後麵王爸搞起社隊企業,名義上為乾活方便,才舉家搬到鎮上。
王山河停好自行車,愁眉苦臉說:
“建昆,說真話,我還是不信哪,就咱倆這點水平,哪怕搞到複習資料,硬啃一個月就能有戲?這麼簡單?”
李建昆心說你說你,可彆帶上我啊,哥們好歹多混了幾十年好伐。
話說回來,如果是前世這會,那肚子裡也確實沒幾兩墨。
他想學,人還不教呢。
就說他們學校吧,通常一天的安排,上午讀報紙,下午參加集體勞動,然後就天黑黑了,睡覺覺。
學個錘子!
李建昆繼續慫恿,這小子前世真沒考,誰知道什麼結果。
“你以為呢,大家不都這點複習時間嗎,我跟你講,題目肯定不會太難,上麵現在要培養人才,懂麼?敢考就有戲。”
豈止是不難。
日後網絡時代,有人曬出1977年各地的高考試卷,一摞人不禁淚流滿麵,感慨:
“原來清北也曾如此平易近人,但凡讓我回去……”
回你奶奶個腿!
也不考慮時代背景和教育特征,看不起你爹那輩兒是不?
誒~不過,哥們還真回了。
你說氣人不?
鍵盤俠們大抵是吃撐了,賣力分析這些試卷,得出的綜合評定是:
理科,初一初二水準。
文科,除數學外,小學水準。
數學,這是個爹啊!
李建昆自然柿子挑軟的捏,準備考文科,幾十年的人生閱曆,和對大環境的了如指掌,讓他對語、政、地史三門,都有信心。
但初中數學,他搞不定……
容我捂個臉。
數學是大科,整整100分哪。
丟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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