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幾個腦殼根本沒看懂。
倒是徐慶有,一張臉逐漸變青,繼而發黑。
該說不說,這家夥文化底子還是有的。
無地自容!
一言不發,走了。
要知道過來時,他作過一番心理建設,決定要跟李建昆硬剛一把。
方式不重要,隻要讓鐘靈看到他不成器的樣子,斷掉那絲舊情就行。
但他萬萬沒想到,鐘靈的舊情還沒斷。
丫把鐘靈給休了!
那兩段留言,寫在同一頁紙上,明明白白地還夾著一句話:
“看,我不要的,伱當成寶。”
幾個吃瓜腦殼,湊一塊小聲議論。
鐘靈接回本子,回到自己的課桌,避著人,翻開。
懵!
這是李建昆能寫出來的東西?
再看,表情逐漸僵硬,呆滯。
好半晌後,又忽笑起來,眼眶泛紅。
也好。
本是自己招惹他在先。
就,讓他休一回吧。
前天在禮堂開完會後,由於憂心政審,她去找過老魏。
老魏讓她放心,說她錄穩了。
她畢竟是全校理科第一。
被刷下來這種事,學校都不能答應。
這讓她吃下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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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年後她將前往大城市繼續學業,以後大概率也不會在望海久待——
如果有機會,她自然會爭取留在大城市。
李建昆呢?
從此山長水遠,背道相馳。
又怎能交彙?
是該,放下了。
如果他也有本子,鐘靈會寫一個離書:
“我丟掉了那年的夏天。
“也終於可以和曾經的自己道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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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9點鐘開始。
操場上,人流向大禮堂彙聚。
“山河,你等等!”
張曉波抱著留言本追上來。
王山河給他留了一段:“臨彆寫贈篇,提筆已忘言,自此離彆後,何時重相見。”
把這貨感動得稀裡嘩啦。
“山河,你放心,隻要你還在石頭磯,我以後每年都去看你!”
“行啊,一準好酒好肉招待。”
“山河,問你個事唄?”
“噫!你扭捏個啥,有話就說呀。”
“我在你心中,真的這麼重要嗎?”
“那可不,我對你視如己出啊。”
李建昆頓腳,斜睨過去。
張曉波抓著後腦勺,咧嘴傻笑,更為感動。
這孩子……是真傻。
禮堂裡,三百多號應屆畢業生,以班級為單位,各自帶凳子坐好。
外麵窗台上,還扒不少人。
有些是家長,有些是朋友。
李建勳正在其中。
時刻準備著,萬一弟弟過不了這個坎,第一時間衝進去放倒,扛回去。
水泥台上坐滿領導,典禮按流程進行。
叨逼好一陣後,坐式話筒回到湯明肇桌前,嗯,有個青年男老師,專門負責搬話筒。
“同學們哪,今天在這裡,我還要宣布一個好消息。
“我們學校呢,這次有位學生考得特彆好,豁!那分數,都驚動市裡了。
“我決定接下來,學生代表發言,第一個就請他上台。”
唰!
全場學生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高三(1)班最前排。
徐慶有挺挺胸脯,向四周微微點頭示意,特有涵養。
同時,眼神似有似無瞥了眼最後排。
他收回先前的惱怒。
也為自己的幼稚而慚愧。
他,徐慶有,一騎絕塵,天之驕子,名牌大學已收入囊中。
李建昆呢?
落榜後回家,無非就是個泥腿子。
兩人有任何可比性嗎?
李建昆之於他,如螢火之於皓月。
他自賤身份了。
瓷器何必和瓦片鬥?
他隻需做好自己。
該有的,都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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