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報了名字,也未必奏效。
眼下陳景潤這麼火,你去鄉下問問看,有幾人知道?
“三爺,正主沒來,幾個愣頭青混子。”
李建昆頓了頓,道:“是誰我已經知道,叫姚六子,外號藥瘤子。”
金三爺咂摸咂摸後,瞥向側方,門童大哥道:“一個藥販子。”
“你打算怎麼辦?”
金三爺擺過頭問。
李建昆沉聲道:“見他。”
金三爺沒再說什麼,對門童大哥吩咐,“讓阿刀去提人。”
“是!”
“小友,沒出事就好,你還是先回去補一覺吧,晚上再來。”
李建昆拱拱手,沒說謝,知道金三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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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五道口,李建昆隨便扯身衣裳,遂鑽澡堂子洗了個澡,這才返回燕園。
宿舍沒人。
本想倒頭就睡,昨晚整宿繃著弦,精神太疲憊。
然而越睡越清醒,坐起來連抽幾根煙,這才以強大心態,揮去腦子裡那些瘋狂溢出的畫麵。
一覺到中午,頭總算沒那麼脹。
吳英雄替他打來飯菜,真是餓慌了神,幾口給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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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昨晚怎麼沒回呢,敢情做黑工去了?”
強哥就一賤嘴。
高進喜猛拍一下他,“這時候彆信口開河!”
吳英雄見李建昆有些不解,道:“昆哥,聽對麵的說,昨晚馬路上有人打架,早上片警都來了。”
他們37號樓離馬路不遠,如果是白天,對麵宿舍的學生,完全可以欣賞街景。
“哦?”
李建昆不動聲色,問:“什麼情況?”
吳英雄聳聳肩道:“誰知道,他們出去湊熱鬨的同學說,隻看到一地血。”
李建昆暗鬆口氣。
“建昆哪,以後晚上彆擱外麵待了,最近不安生。”高進喜語重心長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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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涼如水。
賒香胡同,金宅。
高高的院牆內,此時有番陣仗。
七八個看起來都不好惹的家夥,散布在庭院各處,或站或蹲或坐,有人還脫了鞋,摳起腳趾頭。
倒沒什麼講究。
在他們隱隱形成的包圍圈中,戳著一個戰戰兢兢的家夥,中分長發,瘦長臉,下巴特尖。
不是姚六子又是誰?
葡萄架下的涼亭裡,一壺新水剛沸,無需旁人伺候,金三爺自個動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很快便茗香四溢。
倒了三盞茶。
李建昆一盞,門童大哥一盞,還有個陰鷙青年一盞。
不同的是,兩人端過茶盞,都站著喝。
李建昆坐在金三爺對麵。
他倒不想坐啊,壓力山大,但金三爺說“你是小友”。
僅僅四字,包含甚多。
“三爺,我是真不知道,這位小哥是您的人,要知道借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呀!”
姚六子哭喪著臉,滿肚子苦水。
今兒才明白那句話:終日打鷹,被鷹啄了眼。
坦白講,他當時確實存著欺負李建昆的想法,尋思連一幫占院的知青,都要散財來打發的家夥,能有什麼背景?
二道販子唄!
聽韓濤講得也像,滿腦子生意經。
不僅想搶他的院子,還要霸他的點子。
萬萬沒想到,就這麼個小子,卻讓他招上了海澱最不能惹的存在——
金三爺!
這位的傳奇故事那就多了,真真假假,傳言打仗那會,他便帶著一幫人,乾過鬼子跟特務。
所以京城道上,逢人就要給三分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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