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跟著李建昆喊,問道:“您老是不是剛在菜門營收了個老物件?”
“三爺說哪裡的話,這半年太忙了,天天東奔西跑,一點空沒有。”
院裡除門童大哥剛露過一臉,又像個鬼宅似的,寧靜異常。
說完他愣了一下,搭眼望向對麵,問:“沒研究錯吧?”
“三爺。”
金三爺親自泡茶。
“瞞不住三爺。”
時下古玩行道沒落,社會主流思想對古玩、老物件不屑一顧。君不見黑市、鴿子市上,上百年,幾百年曆史的老物件,幾塊甚至幾毛錢,當成白菜來賣。
“忙著你那院子吧。”
小王說得嘴乾,咕噥完瓷盞裡的茶,抹了把嘴巴道:“我沒事乾就四處淘古玩方麵的書啊手稿啥的,淘來自個瞎研究的。”
“沒呢,沒人教。”
小王的聲音戛然而止,某人從桌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小王欲言又止,若非來時路上李建昆再三交代,也提到這位的不簡單,隻怕到嘴的話早吐出來了。
“宋徽宗時,更是把鈞瓷誥封為‘神鈞寶瓷’,成為禦品中的珍品,專門在鈞瓷之都的禹州,設置官窯,差人從全國各地選拔最優秀的能工巧匠,派過去,每年欽定生產36件,但凡有一點瑕疵的,全部砸碎,給埋了。
李建昆倒十分好奇,缺了角的破碗?那你倆搞得這麼寶貝乾嘛,再好的古董,它破了也沒啥價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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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張口就來。
這麼誇張?
“三爺,我要說了,您能把它勻……”
李建昆都給聽懵了,這麼專業的嗎?
對麵,金三爺安安靜靜聽完後,十分詫異,“小哥師從哪位大家?”
談及這個,小王可來了興致,他現在最樂意跟人談古玩,沒事便在李建昆耳邊嗡嗡嗡的,可惜後者不是個好談家,屁玩意不懂。
&t;divcss=&ot;ntentadv&ot;“這鈞瓷吧,始於唐,盛於宋……”
“小哥年紀輕輕,喜歡古玩行道,倒跟其他人還真不同,你對鈞瓷了解多少?”
金三爺估摸也是閒得蛋疼,有沒有子嗣不好說,挺樂意跟小輩聊天,問出他心中所想。
金三爺開懷大笑,動了些惻隱之心,這小家夥有點意思啊,十分與眾不同。
他這一呱唧,就是半個小時。
但金三爺人老成精,已然看出蹊蹺,含笑道:“這位小哥有話直說啊,扭扭捏捏可非大丈所為。”
他覺得這老頭有點行道。
難得!難得!
等他們這些老家夥躺進棺材,古玩行道還能指望誰?
不就是像這樣的年輕人嘛。
而自個鑽研,能鑽研成這樣的……反正他是沒見過。
“後世文人又不斷推波助瀾,《陶雅》有雲:古窯隻存於今世者,在宋曰均(鈞),曰汝、曰定、曰官、曰哥、曰龍泉、曰建。這本書為所有宋瓷排名,鈞窯赫然排在第一。
“鈞瓷官窯在宋徽宗的極力推崇下,其造型、製作工藝,以及釉色變幻等,均達到了鈞瓷美學之極致。
好家夥!
李建昆和小王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牆上掛滿一幅幅古樸蒼勁的字畫,檀木或黃木的家具上,隨處可見一件件精美素雅的瓷器,甚至這些木質家具本身,也是造型彆致,透著股曆史的厚重感。
視野所及,全是古董!
滿屋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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