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吃這個魚,做的還挺甜軟。”
在大隊裡,他大抵屬於倒數第二輩,沒理由等人家來敬他,雖然他看出不少人蠢蠢欲動。
王家十幾個老爺們看見這架勢,皆是冷汗涔涔,還哪有半點囂張勁頭?
王小鳳的親大哥趕忙掏出一包大紅鷹,也不知道該給誰發,屁顛屁顛衝戳在最前麵的幾人而去。
要了老命。
他們這一桌在大隊部的空場子上,緊挨著的兩桌,一桌是大隊乾部,一桌是大隊德高望重的老人。
一個月純賺一千,一年就是一萬二。
“我這兩天找磚廠負責人了解過,說出來你們不信,到明年,這磚廠一個月淨賺一千沒問題。磚廠要是在大隊手上,那還有什麼說的,賺再多錢,還不是咱們社員的!”
再不多說。
“誒好,伱也吃。”
奈何現在全大隊都插了眼,還有無所事事的小年輕,吃飽了沒事乾,自覺找到了一項頗具使命感的任務,成天在大隊裡晃悠,嚴防死守。
“這孩子真是出息了。”
全場上千人,皆是精神一震。
瞧瞧周圍,鬼知道多少社員盯著他。
隨後自然少不了王小鳳拿著磚廠轉讓合同,領著王家人去公社哭鼻子,各中細節外人不得而知,反正公社沒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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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講了點頗具情懷的話,整得在場經曆過困難時期的人,多半潸然淚下。
小猴子興奮得嘴都瓢了。
他要是起先就不喝,仗著讀書人的身份,倒還真沒人會勸——農村許多人相信,酒喝太多,會把腦殼燒壞掉。
哪怕大隊留存一部分,分到大家頭上的仍然不少。
這幾天老李家全家老小,都在操持著一件大事,正月初六,彪子和符巧娥舉行婚禮。
王家人賊心不死,幾次偷摸著想潛進清溪甸,約莫想乾點“我得不到,彆人也休想得到”的壞事。
“是這樣的,這磚廠呢,按照建昆的意思,捐給咱們大隊集體了……”
數百號滿身酒氣的蠻漢,你們跟他們乾架?
李建昆倒了半碗橘子汽水,今天他要是敢喝酒,老少爺們一準叫他知道天上為啥這麼多星星。
言儘於此。
“喂,喂,那啥,大家一邊吃,我說幾句哈。”
在場爺們一聽,你還翻了天不成。
以他的政治覺悟,不會堂而皇之地在廣播裡,告訴社員們該怎麼做。
裡頭傳來貴義老漢的聲音。
咱們搞全村宴,社員們聚在一起,各家各戶沒個把門的,你們賴在村裡是想圖謀不軌嗎?
隻要貴義老漢想,有的是轍。
算是補辦,畢竟證早扯過。
“那咱們大隊的產業,憑啥叫外人搶走?沒這道理!
但全體社員,都懂!
墊吧一下肚子後,李建昆拎起兩瓶橘子汽水,開始按照輩分,挨桌敬酒。
社員們誰也沒意見。
這時,有消息傳來,說王家人又回來耍賴了。
哪知還沒走近,耳邊傳來一嗓子。
霎時間,大夥就此事議論紛紛,同仇敵愾。
九條命都不夠霍霍的。
一切要求老李家儘數滿足,縱是符家也挑不出任何不是。
然而,即便如此,春節大好的日子裡舉辦的婚禮,仍然鬨得不儘興,甚至可以說很不愉快。
責任還在於李建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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