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飯廳後方,某處角落,一個姓查的、79屆法律係學生,眉飛色舞,驚喜地與周圍同學探討著這首詩,簡直寫進了他心坎裡。
跟之前徐慶有夾尾巴跑路時,形成鮮明對比,所到之處,擁擠的大飯廳內,學生們主動挪地方,讓出一條過道。
她不討厭李學長,甚至……很願意跟他在一起。
無論男女,皆是一臉仰慕、敬畏之色。
“紅衣。”
撓癢癢是沈紅衣的死穴,能撓得她滿地打滾。
“建昆,我不得不說一句,你是被經濟學耽擱的詩人啊!”
“啥也不說,請接受我的膝蓋。”
“笑不出我撓你癢癢你信不?”
這年頭姑娘臉皮薄啊,沈姑娘還是未開情竅的那種,很可能躲著自己。
夜色中彌漫著一股尷尬。
周遭凝滯的氣氛頓時一泄,平添幾分詼諧。
“被我嚇到了?”
沈紅衣頭垂得更低。
她不是不知道男歡女愛這種事,但她真的從未設身處地想過自己。
沈紅衣低頭望著腳尖,讓人看不清她的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一個終極命題,不同於後世,一場戀愛很多時候被當作體驗人生,或一拍兩散,或好聚好散,男女雙方都不會在乎,乃至於他們的下一個情侶也不在乎。
“我願在詩人前麵,添加一個前綴——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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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躲著我,如果我想見你時,見不到你,我會……很難過。當然,你需要我時,我也會永遠在你身邊。”
“你…說。”
可理智又告訴她,撲進去,便等於宣告二人在一起。家境如此窘迫,她還如此沒用,此時的她,真的有資格追逐愛情嗎?
“好!”
李建昆輕聲道:“散場後,一起走走?”
頓了頓,李建昆忍不住伸手撫過她的小腦瓜。沈紅衣渾身一顫,但沒有躲開。
沈紅衣抹了把眼睛。
她覺得眼下似乎也不合時宜。
兩人不約而同想起,第一次在清華園火車站見麵時的情景。
“終究是功虧一簣啊。”
沒記錯的話,這首詩誕生於1989年,而同年,原作者便臥軌自殺。
臨近尾聲時,李建昆拎起板凳,起身離場。
“不過,在此之前,至少要跟沈姑娘確定個關係呀。”
柿子林裡寧靜異常,隻有仿佛在迎接初夏到來的蛙鳴蟲叫。
“當然。我這樣說隻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並且會一直等著你。”
“……笑不出。”
但今晚之後,隻怕想低調都難。
“看來畢業論文真的要準備了。”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她完全沒做好去接受生命中另一半的準備。
李建昆怔了怔,情聖?
“娶你。”
他這邊正思緒萬千時,耳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
“那就彆哭了,我可不想每次見到你都哭哭啼啼的。”李建昆打趣道。
“嗯?”
李建昆回到早晨社陣營時,李春等人同時起身,如同迎接凱旋的將軍。
“笑一個。”
忽然間,她竟有股衝動,撲進對方懷裡。
看見李建昆真的作勢伸手,沈紅衣嚇到蹭蹭跑路,“哎呀,學長,我笑,我笑還不行嗎?嘻嘻……”
沈紅衣此時並沒有意識到,撓癢癢這種舉動,不是一般異性可以做的。
她竟臆想著對方真的會撓在她身上,這說明,她心裡根本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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