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沈學山突然猛地捶向腦門。
真要是女兒辦成的,中關村一小還好說,北大附小他們都不敢信。
“沒想到老高你也是個狠人啊,得,陪你!”胡自強見樣學樣。
女兒在北大,他們已當成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沒有!”
“噝!”
不敢想。
還能有誰?另一個徹底鬨掰,沒對付他們家就算不錯,怎麼可能暗戳戳幫忙。
車上,車下,大家含笑揮手,千言難儘。
以後怎麼辦?
那小子不走正道,可不敢讓女兒跟他處對象啊。
這麼多年,李建昆硬是沒發現他有什麼缺點。如果非得找一個,唯有絮叨。
說罷,望向丈夫。
沈母道:“太遠可不成啊。”
也無法體會建昆和他之間的那種關係、情誼。
沈學山狂撓幾下腦殼,不解道:“他怎麼辦到的?北大還能為他壞規矩?該不會是花錢……”
去陝北的綠皮火車比較寬鬆,高進喜很容易上車,尋到座位,繼而趴到窗台前,望著下方月台,突然覺得許多話湧上心頭,突然又覺得嗓子眼犯堵。
沈母拉著女兒手,用力搖晃,示意她解釋個所以然,“這學校咱們能上?”
一輛皇冠出租車,停在北大小南門外麵,王山河戴副蛤蟆鏡,戳在旁邊。
李建昆對他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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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沈學山懂,問題是他們欠人家已經太多,而且這個人情,是還不上的……
四人要了一間包廂,踐行宴,烤鴨管夠。
彆說縣,全省都不可能有比他更高學曆的乾部。
聽到女兒斬釘截鐵說出這個字,沈家兩口子震驚之餘,心潮澎湃,皆激動得麵色漲紅。
這不是什麼不能實現的目標,越是窮鄉僻壤,人才越匱乏,老高這種人才願意回到當地,估計當地領導做夢都沒想到。
“……讓我想想,我想想……”
沈母感慨,“這孩子倒是有心啦。”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建昆,強子,山河,多的話俺不說,祝願你們前程似錦,得閒了,來俺們陝北做客。”
沈學山隻覺得腦子亂成麻,自個轉動輪椅,回到房間,坐在窗前,靜靜發呆。
要說是件可喜可賀的事。
傍晚六時許,李建昆三人結伴把高進喜送到首都火車站,買了站台票。
李建昆笑著附和,“我看行。”
他說著,大口大口咕嚕啤酒,不知是喝得太急,還是其他緣故,雙眼泛紅。
坦蕩,開闊。
似乎成全兒子,便坑害了女兒。
現在兒子居然也能進北大……這傳出去任誰都得羨慕得流口水啊!
沈學山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
王山河摘掉墨鏡,瞪眼問:“這些還帶乾嘛?”
高進喜咧嘴,“縣委,具體職務沒說,等回去才知道。”
晚飯是李建昆安排的,和平門,全聚德。
李建昆和王山河自然也不落後。
“這麼有本事的小夥子,不想著報效國家……”
&t;divcss=&ot;ntentadv&ot;三天後。
夜裡,木板床上傳來幽幽歎息。
大快朵頤一番,墊吧過肚子後,高進喜提起酒杯,喝的是燕京啤酒。
酒過三巡,李建昆笑問:“安排在哪個單位?”
“嘟——”
今兒還有一件大事,老高畢業,要回老家去。
沈母咂舌道:“他能耐這麼大?又是一小,又是附小,全賣他麵子?”
高進喜訕訕一笑,“俺們家窮,帶回去都有用。”
倒是胡自強差點沒興奮上天,坐到車上後,還不忘摸摸這裡,看看那裡,笑歪嘴。
謔!
沈家兩口子嚇得一哆嗦。
沈紅衣點點頭,沒多解釋,似乎也沒有必要,陳教授願意幫忙,還是看的學長的麵子。
高進喜瞅瞅皇冠車,側頭看一眼李建昆,遲疑一下,終究沒說什麼。
火車拉長笛,鋼輪緩緩啟動,伴隨而來的,還有更加嘹亮的西北號子。
“走頭頭的那個騾子喲哦,三盞盞的那個燈,哎呀帶上的那個鈴子喲,噢哇哇得的那個聲……”
“娘的,這麼會唱歌,早不唱!”強哥罵罵咧咧,狠狠抹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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