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憑努力和能力可以辦到,但有些得拚爹啊。他隻是選了一條最實際最適合自己的路,在這條路上,他才有可能一覽眾山小。
中午,玉英婆娘好好拾掇出一桌。
&t;divcss=&ot;ntentadv&ot;除去魯娜和小王到訪的因素外,這個沒讀過一天書的農村婦女,也想借機衝淡家裡的陰霾。
她想是想讓兒子當官,但如果兒子不願意,她絕不按著牛頭喝水。
作為一個母親,她隻希望兒子走自己高興走的路,一輩子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
貴飛懶漢之所以能沒怎麼鬨騰,接受小兒子不當官這件事,與她床頭床尾,用那些淺顯直白的話,天長日久做工作,脫不開關係。
所以貴義老漢其實搞錯了主要矛盾對象,貴飛懶漢在這事上還挺冤的。
玉英婆娘燒了壺米酒,自個也提了杯。
一頓飯熱熱鬨鬨,不緊不慢吃到下午兩點多,大夥酒足飯飽,聚在內院裡喝茶聊天時,屋外突然傳來密集不斷的鞭炮聲。
斥候李雲夢嗖嗖衝出去打探軍情。
畢竟是少不更事的年紀,返身回來時,手舞足蹈道:“喔喔,李堅強從國外回來嘍!”
貴飛懶漢和玉英婆娘同時臉色一變。
前者一臉晦氣,想著李大壯還不得囂張上月球?
後者憂心忡忡,怕社員們做比較,要埋汰她家建昆了。
小王是個心思活泛人,感受到氣氛不對,吆喝道:“媽,咱家有麻將嗎,撲克牌也成,我跟小娜今天可住下了,聽說咱叔做襪子大王時,攢下不少錢,這大過年的不得吐點出來?”
玉英婆娘起身笑道:“有有,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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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飛懶漢沒好氣道:“老子不配做爹唄?”
“哈哈!”
氣氛再次活躍。
李貴飛、王山河、李建昆和魯娜,二對二,在內院裡炸金花。其他人戳在旁邊觀戰。
一塊錢的底,十元封底。
李建昆和王山河又是倆“悶神”,往往一輪,桌子中間大團結堆滿。看得人心驚膽戰,激情不已。
糟心事全都拋諸腦後。
晚上又是好酒好菜,完事再戰二番,直到淩晨。最終戰果三出一,魯娜賺個盆滿缽滿。
隔日上午。
李建昆總算不是最後起,小王那貨比他還懶。吃罷早中飯後,他想想,準備出個門。
貴飛懶漢一把將他攔住,“去哪?”
“看看堅強。我倆再怎麼說從小玩到大,同學到高中。”
“不準去!”
“昆兒,彆去了。”玉英婆娘也勸說,大夥都圍上來。
他現在出門閒逛隻怕都會遭碎嘴,更何況是去李大壯家?人家兒子從國外發財回來,甭提清溪甸,整個石頭磯公社都是頭一份。
排麵得不行。
此消彼長,還能有個好?
奈何李建昆心意已決,他難道從此窩在家裡不出門嗎?鄉親們不理解是他們的事,他自個沒做見不得人的事。
李雲裳見勸說不了,挽起他胳膊道:“我陪你去。”
這一幕,讓李建昆想起許多小時候的片段。實際上他小時候膽子很小,而在他害怕時,二姐總會告訴他一些話糙理不糙的道理,譬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那時家裡窮,老媽和大哥要忙著掙工分,他算是由比他沒大多少的姐姐,一手帶大。
魯娜笑道:“我也跟去玩玩。”
心裡怎麼想的,隻有她自個清楚。這位可是她老板!有些雞零狗碎的事,女人比男人好使。
所以彪子想想沒開口,誰要敢動他弟弟,他能打得對方滿地找牙,狗屁倒灶的事,他屬實不擅長。
玉英婆娘仍然不放心,囑咐道:“打個照麵就回。”
李建昆笑著點頭,帶著左右護法,還有一條不讓去、哭給你看的小尾巴,向大隊南邊的兩層水泥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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