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這稱呼,他相信任何有一點民族情節的人,都不會覺得過份。事實上所有的洋行全是!
戰爭年代,帝國隻是開來堅船利炮,而背後許多細枝末節的醃臢事,皆是通過洋行和買辦完成的。
&t;divcss=&ot;ntentadv&ot;在近代史中華民族曾遭受的災難上,沒有一家洋行是無辜的。而那些販賣鴉片和“豬玀”的洋行更是罪大惡極。
李建昆甚至認為,想對太古下手這件事,李超人應該第一個舉手讚同。因為他是潮汕人,太古曾在那片土地上為非作歹囂張跋扈多年,巔峰時開設有十五家用以臨時收容“豬玀”的“豬玀館”,一度還在當地發行過他們的鈔票——七兌票。
李佳成皺眉說:“話雖這樣講,但太古並不好動啊,四大洋行中隻有他們這些年沒走下坡路,反而越來越壯大,可以用如日中天來形容。”
包玉鋼接茬:“我和佳成拿下‘和黃’和‘九龍倉’都有一定契機,太古的契機在哪兒?我是沒發現。”
倘若有機會拿下太古,他們自然不會錯過,一為財富,二為……一口氣!但假如對方渾如鐵板一塊,他們也不會傻到去踢,痛的是自己的腳。
“我知道機會看起來不明顯,不過現在金融風暴席卷,已經是最好的契機了。”
李建昆目光如炬說:“而且我們還能聯手創造一些機會。太古再有實力,我也不相信它能抵擋得住我們四家的聯手。”
包玉鋼端起青瓷茶盞抿過一口茶後,問:“你就說吧,假如這一仗要打,你能拿出多少資金?”
商戰,說到底,拚的還是錢。
“昆蘭”批量做空英資企業的事他知道,顯然使用了高杠杆,同時正如剛才董浩芸所言,他也清楚這是家皮包公司。他想看看對方到底有多大底蘊,夠不夠資格發起這場“戰爭”和主持今天這場對話。
“我現在能拿出三十五億港幣,不過其中有十四億是債務,三億是董老的,另有十一億是民眾的,8月1號要兌付。”
李建昆十分坦誠,將老底自揭乾淨,合作誠意滿滿。
這些錢正是太古銀行交割給他的做空收益,外加“東方快車”理財產品籌措出的本金——原本這筆百億做空,按照他的預測,利潤會在五十億港幣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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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於說希伯來整出的這起幺蛾子,讓他虧損超二十五億港幣。
包玉鋼眼眸明亮,直到此時才正視起這年輕人,將他當成一個級量的存在。要知道,他拿下九龍倉也不過動用了約五十億港幣,其中二十億是借款,也就是說他當時砸鍋賣鐵隻籌集出三十億港幣自有資金。
擁有百億市值的產業,與擁有多少流動資金,完全是兩種概念。
旁邊的李老弟還有沒這小子富裕,哪裡掏得出三十五億現金?
李佳成同樣眼前一亮,笑著說:“建昆是吧,不如說說你的想法。”
李建昆將思慮好的計劃娓娓道來,彆說包玉鋼和李佳成,連董浩芸都聽得一怔一怔的——確實有幾手好活兒。
不過最後仍然要赤膊上陣。
屬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如同包船王對九龍倉下手時,大股東怡和隻占九龍倉20%不到的股份、李超人拿下和記黃埔算是彙豐大班沈弼的以桃報李不同,施懷雅家族對太古洋行拿捏得蠻穩。
任何計策隻能創造出利於己方的條件,最終勢必要開啟砸錢戰。
“三位認為什麼生意最賺錢?”李建昆掃視過三人,突然冒出個看似不著邊際的問題。
董浩芸率先答話:“依現在的港城來說,顯然是房地產。”
包玉鋼打趣道:“當然是寫在刑法裡的門路。”
李建昆含笑不語,視線落在李超人身上。後者思忖少許後,說:“壟斷。”
要不然你能一枝獨秀金剛不倒呢……李建昆心頭感慨,點點頭道:“沒錯,壟斷。太古洋行旗下的‘國泰航空’控製著港城的八成航空業市場,近乎壟斷;旗下又有港城瓶裝業務公司,與可口可樂有長期發展合約,這是真正的壟斷。
“改開之後大陸的變化,三位肯定有目共睹,我說大陸正在逐漸向一個超級龐大的新興市場轉變,三位應該不會反對吧?
“那麼你們想想看,在不遠的將來,被大陸視作橋頭堡的港城,每日的進出關客流會是多少?背靠十億人的大市場,可口可樂會多麼暢銷,與他們有戰略發展計劃的太古瓶裝業務公司,要開多少家工廠才能滿足供應?”
包玉鋼、李佳成和董浩芸,皆是眼眸大亮。
李建昆突然插進這麼一個問題,正是要讓他們明白:無論現在砸多少錢拿下太古,相對於未來而言,都是件一本萬利的事。
沒有什麼比壟斷更賺錢。
而太古洋行旗下已經有兩個壟斷生意,甚至於他們的糖業公司也控製著珠三角地區過半的市場。
“退一萬步說,即使收購不成,按照我的計劃,從太古洋行身上狠狠啃下一塊‘肉’,有問題嗎?”李建昆循循善誘。
董浩芸發現兩束目光探過來,爽朗一笑說:“甭看我,沒下定決心我會邀你們過來?”
包玉鋼和李佳成相視而望後,後者開口說:“茲事體大,事發又突然,我們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才能定奪。”
消化是假,但事情確實很大,他們要仔細推演,權衡清楚利弊,還要做進一步溝通。所謂不打無把握的仗。
李建昆微笑頷首:“好。我會起草好合同。”
這種規模的商戰,任何一方臨陣脫逃或臨時反水都是致命的,同時也要提前做好利益分配,避免成事後“分贓不勻”,窩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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