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們腦袋擺起花。隻剩曹盛華呆滯當場,半晌後,帶著股戾氣上前,看向vip客休室裡咆哮道:“值班的那誰,你個撲街!”
他甚至連值班的女職員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身份和職位相差太遠。
&t;divcss=&ot;ntentadv&ot;值班的女職員驚愕回頭,發現總經理紅著雙眼,如同一頭猛獸盯著她,嚇得腳下一軟,險些沒一屁股坐到灰白色的地毯上。
李建昆轉過身,麵向幾名航空公司高管,表情嚴肅地說:“你們要搞明白一件事,港城的地位之所以變得如此特殊,全因為它背靠著地大物博的大陸,歸根結底‘國泰’享受的是大陸賦予的紅利,吃的是華人的飯,我們有什麼理由去歧視衣食父母?”
高管們腦瓜點得好似小雞啄米。
曹盛華點頭哈腰湊上來,滿臉懇求之色,想要挽回一個機會。
然而李建昆說出去的話,又怎麼可能收回?不提其他的,身份地位越高,言語的份量也不可同日而語,即使曹盛華保證此類事情永遠不會再犯,但這會影響他的威信。
僅此,一個曹盛華,失了便失了。
給“國泰”的高管們上了一課,又開了場會議,半下午,香檳色的銀刺和一輛黑色賓利s3,走機場內部通道駛離,各回各家。
返回太平山的路上,張富提醒說:“黃姑娘今天生日。”
李建昆早上出門前交代他提醒的,怕自己忙起來忘了,黃大土匪晚上回來,見他一個大空手,敢把他摁在沙發上捶。
李建昆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問道:“你們覺得她會喜歡什麼?”
張貴嘿嘿一笑,“隻要是你買的,她應該都喜歡。”
得,問他倆還不如問司機老劉。
老劉思忖少許後回道:“貴重物品黃小姐也不缺,我覺得主要還在於心意。”
頓了頓後,老劉透過後視鏡打量boss一眼,音量越來越小說:“她一直對上次的燒烤念念不忘。”
李建昆大腿一拍,行吧,再當回廚子,這樣最好——他其實並不想送黃姑娘什麼,萬一送“走火”,讓姑娘再次想入非非,那可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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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刺順路駛向最近的原材料采購地——灣仔碼頭。
臨近碼頭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海鮮市場,老劉守著車在外麵等,李建昆帶著富貴兄弟走向市場大棚,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臭,地上臟汙濕滑,有個姑娘為了避讓他——可憐他和那姑娘還有八丈遠,一腳沒踩穩,噗通一跤。
手上剛買的一袋基圍蝦潑得到處都是,在臟汙的臭水中胡亂蹦躂。
李建昆側頭看去,姑娘一身無垢,眼淚汪汪……就很尷尬。
他讓張貴去扶起來,又塞了二百塊錢。
實乃無妄之災。
一個小插曲,沒影響李建昆逛菜市場的心情,在海邊長大的他並不怕腥臭,他蠻喜歡這種帶煙火氣的地方,可惜在港城很少有機會來逛,也輪不到他逛。
左看右瞧的時候,恍惚間,李建昆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眼望去確認沒看錯後,眼神變得頗為古怪。
隻見一間魚檔外麵,一個套著黑色皮圍裙,腳穿同色膠鞋,略微有些跛腳的白人青年,正在覥著臉接待一位客人,伸手從玻璃魚缸裡不算熟練地抓起一條三四斤的石斑魚,呈給客戶打量。
彆說李建昆,連富貴兄弟也是一臉古怪。
李建昆不動聲色走過去,看見魚檔鋪裡還有個頭發斑白,臉上皮膚嚴重下垂的白人小老頭,白人青年因為背對著尚未發現他們,這老頭注意到。
砰鐺!
白人老頭單用右手拿著的一隻紫砂茶壺,掉落在黑黢黢的水泥地上,摔個粉碎。
噗通!
接著便見他直接跪下來,腦門磕碰出砰砰聲響:“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他嚇得肝膽欲裂,以為李建昆是來找他麻煩的。
白人青年驚詫頭回,當看清背後三人時,淡藍色的瞳孔劇烈收縮,同樣嚇得腳下一個趔趄,如果不是被魚缸抵住,肯定栽倒了。
“喂?這魚還賣不賣?”
“不……不好意思,不賣了。”
顧客無語,小心翼翼瞧一眼李建昆三人後,悄悄退走。
施懷雅家族已經變賣家業,撤離了港城,沒想到這對父子還留在這裡。不過轉念一想,李建昆又恍然了,他們還能活著,都算有人顧忌點血脈情誼。大概率被勒令不準返回鷹國老巢,類似於“留在港城腐爛吧”這種意味。
失去施懷雅家族這棵大樹的他們,如果再連本錢都匱乏,其實與普通人無異。
查理耷拉下腦袋,不敢與李建昆對視,嘴裡不停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滿身頹然,甚至浮現出死氣。
這父子二人心裡都很明白,對方現在想弄死他們,比踩死兩隻螞蟻還簡單,連鞋底都不會沾染到汙穢。
“這蝦怎麼賣?”
查理:“???”
李建昆看似完全不認識他們樣,自顧自挑選起海鮮,父子二人見此,趕忙一起湊過來服務。
“總共多少錢?”
“您能賞光那是看得起我們,不值錢的東西,以後想吃我們給您送去,不用您親自來。”腦門臟汙紅腫的希伯來,用這輩子最真摯的笑容和語氣說。
李建昆掏出幾張鈔票,找了塊乾淨的台麵放下,帶著四手拎滿的富貴兄弟轉身離開。
富貴兄弟相視而望,看不懂東家的這套迷糊操作。
希伯來父子同樣不懂,不過二人卻是大口大口喘氣,仿佛剛從地獄深淵裡爬上來,望著那抹背影,神色都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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