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李建昆。”
“好好,我來安排。”張長江眼珠骨碌碌一轉說,“不過林先生如果想詳細了解案情,恐怕還要見見我們所長。”
他心裡很清楚,單是放對方去見見李建昆,屁用沒有。真想讓這件案子朝好的方向發展,必須讓港商對嶽所施壓。
&t;divcss=&ot;ntentadv&ot;林新甲確實一頭霧水,聽老板的親姐姐說,隻是因為一記耳光,當時都有點懷疑人生——
這個城東所確定沒有神經病?
他老板是什麼人物?因為女朋友遭人欺負,反扇彆人一耳光,你直接給逮了,還要判刑?
真t敢呐!
在張長江的引路下,林新甲先來到一間辦公室,見到了嶽大勇。
“長江你……”
所裡有港商過來要見李建昆,嶽大勇已經聽到信兒,避都避不及,這老張倒好,一溜煙把人帶來他辦公室。
“林先生要求要見您……”
林新甲這才回過神兒,敢情負責這件案子的張隊長,是“自己人”。
嶽大勇隻好起身過來接待,張長江把人送到後,哧溜遁走,屋子裡沒有旁人,他還不得不端茶倒水。
“嶽所長是吧?”
“啊對。”
“這件案子的大致情況我有所了解,我有個疑惑:伱們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林新甲沒去接他送過來的茶水,凝視著他的雙眼說:“有件事我可能要讓你知道,李建昆和我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係,我倆私交也很好,我們公司在內地的投資,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不是他,不會投。或者換句話講,他要是出了事,我們公司會立馬撤資……”
辦公室裡明明一台大壁扇呼呼送著清涼,嶽大勇的腦門卻汗如雨落。
這如山的壓力,誰懂啊?
嶽大勇覺得,有必要把楊家人……不,把受害方找過來好好做做工作,萬一真弄到兩家合資企業港商撤資走人,那可是頂天的大事!
後果誰來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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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是背不動。
一刻鐘後,得到嶽大勇“我們會妥善處理”的態度的林新甲,在東城所主樓一層南翼,一條陰暗的廊道裡,見到身處一間羈押室裡的李建昆。
“昆哥,牛逼啊,又有人來探望。”
“西裝革履的,不是一般人。”
“我昆哥排麵!”
有些人,無論身在哪裡,注定是主角。
被羈押在這裡閒來無事,外加左右隔壁的鄰居眼饞他的好吃的,各種套近乎,李建昆也和他們有過小聊,被羈押在此的人都算不上大奸大惡——那種直接進看守所了。
比如左隔壁的鄰居小猛,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隻是在路過胡同巷子裡的公共廁所時,發現有個漂亮姑娘在如廁,實在沒忍不住偷瞄了兩眼——
這年頭有些老胡同巷子裡,公廁在路旁建一排,不帶屋頂,隻有蹲坑和半人高的隔斷牆。
這種小年輕,倘若有人給他們指條明路,拉扯一把,將來成長為棟梁之材也猶未可知。反之,背上臭名聲,出去隻怕會自暴自棄。
李建昆手頭剛好有活兒,暫安小院可以籌劃推掉重建了,如果他們願意,先去工地做小工,以後視情況再定。
人心是肉長的,有人為你好,引著你走正道,還給安排營生,大家不僅僅是因為他給的那些吃食,打心眼裡生出一種敬意,哥哥哥地便這樣喊起來,甭管年紀大小。
林新甲將臉貼到鐵柵子上,小聲問:“需要我做什麼嗎?”
“暫時不用,你先待幾天,如果事情沒解決,你就有得忙了。”
“明白。”林新甲重重點頭後,忍不住往地上啐一口,“真他娘的有毛病……”
李建昆搖搖頭道:“不是有毛病,這些人反而都非常拎得清,很聰明,隻是聰明勁頭全用在虛溜拍馬結黨營私上了。”
“嗬,拍馬,營私。”林新甲冷笑,“他們根本沒意識到招惹到了什麼人。”
竟然想用齷齪手段打擊報複眼前這位。
說這些人異想天開,都不算貶低他們。
好嘛,拍呀,營呀,這回拍到金剛柱上了。林新甲完全能夠想象到,老板一聲令下,港城那邊躁動,會爆發怎樣的局麵。
看這幫王八蛋最後怎麼收場。
會麵之後,離開東城所,林新甲沒有走遠,在附近找到一家涉外賓館,準備每天去一趟所裡,靜候老板的命令。
下午一時許,一輛黑色紅旗轎車和一輛普吉212,一前一後行駛到東城所。
門崗亭內的執勤大簷帽,根本不存在上前問話,隻瞥一眼為首的紅旗轎車後,趕緊先行一禮,繼而麻利開大門放行。
不多時,當啪啪啪地車門合攏的聲響陸續傳來,一行七八人浩浩蕩蕩湧進東城所的警務大廳時,裡麵的大簷帽們齊齊起身行注目禮。
來人什麼身份暫且未知,但所有體製內的人都很清楚這年頭的公車配用標準。
嶽大勇聞訊後,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與所裡的幾名同仁一起趕過來迎接,他剛點頭哈腰想上前見禮,為首一人已經將一張使得他瞳孔收縮如針芒的證件,呈到他麵門前。
“我們奉命來調查李建昆先生所涉及的那件案子。”
噶!
李建昆……先生?至於要這樣敬稱嗎?
嶽大勇臉色慘白,瞬間想起那名港商,心頭怒吼:你倒是給點時間啊,這麼快就告到上麵?
“這件案子今天要出結果,麻煩你們配合下,把所有牽扯到的人員和證人,全部通知過來。”
“……是。”
“立即執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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