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遲早會知道。”
“那時他沒有辦法。”
李建昆皺了皺眉,任何熟悉沈姑娘的人,保管會給她貼上一個“乖乖女”的標簽,但他現在從這姑娘身上看出一絲反抗的情緒。他無法辨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或者說,他覺得這裡頭仍然有事。
“不,你去京城青年報社工作吧,那邊經過這麼一鬨後,就機關單位來說,你去那邊工作,我最放心。我不想因為我的存在,讓你和家人之間鬨出任何矛盾,弄得家庭不和睦。”
“是我爸不讓我去的!”
沈紅衣陡然發飆。
引來餐廳裡的所有人投來視線。李建昆愕然——兩輩子的印象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眼前柔潤如水的姑娘發火。
從未有過。
自己的追求,和她父親的不許,到底給她造成多大困擾?將她逼到了何種境地?
姑娘埋下頭,趴在胡桃木的餐桌上,無聲抽泣。
李建昆嘴唇翕合,不知該如何安慰,眸子裡有種無法掩飾的心疼。他起身,向看客們微鞠一躬,表達歉意,此舉也讓多半人禮貌地收回視線。遂坐到沈姑娘那張紫紅色絨布麵的沙發椅上。
他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答應她?縱容她和她父親作對?
繼續否決她?強逼她去那家她父親不許她去的單位工作?
兩難。
他心亂如麻,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好的解決辦法,隻能給予無聲的安慰,雙手環住她即使坐著仍察覺不到一絲贅肉的纖細腰肢,側過頭,把腦袋挨在她的小腦瓜上。
時間緩緩流逝。
良久良久,沈紅衣不再抽泣,側過頭說:“走吧。”
李建昆輕聲說“好”。
一把黑色雨傘,撐在已不算太毒辣的太陽下,兩人沿著街道緩慢而行,運氣不錯,還未走到公交車站時,李建昆看見一輛銀色拉達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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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坐在後排一側,雙手扒在副駕駛坐的織布座椅上,沉默不語。李建昆靠在她旁邊,思索著解決這件事的辦法。
車廂內的氣氛有些沉悶。
拉達出租車到海澱時,天氣已近黃昏,李建昆柔聲問:“先送你回去?”
沈紅衣搖搖頭。“去你院兒裡坐一會兒。”
回到娘娘廟的四合院,李建昆用外彙券支付了車資,小院西南角用紅磚和黃泥砌出一方碩大的爐灶,後麵再用木棍或鐵棍把牆邊那隻正在啃菜葉的野山羊架在上麵烤,綽綽有餘。
梁叔說小王那些人中午在這兒吃過飯就走了。
二姐也去了小酒館開工,正北房裡很安靜,沒有其他人。
啪!
房門被關上,閂死。
刺啦!
窗簾被罩攏,拉死。
李建昆一臉呆滯,因為不是他乾的。更讓他呆滯的還在後麵,沈姑娘站在他正前方,麵朝著他,突然開始脫衣服。
黑白格子襯衫扔到床上。
黑色滌綸褲子扔到床上。
望著那絕美的胴體,李建昆雙目睜大如銅鈴,驚嚇道:“你乾嘛?!”
“來,咱們奉子成婚。”
李建昆:“!!!”
原來不隻是他在思索對策,沈姑娘也在思考,而這就是她的對策。
“這這這……”說不饞的那都是騙子,想過沈姑娘進補之後的身材會很好,卻也萬萬沒想到好成這樣。
不再有一絲短板。
那是生命的鬼斧神工!
恍如世間最偉大的雕刻師的傑作!
李建昆看得挪不開眼,身體無比誠實地想撲上去,然而超越一甲子的紅塵修煉,促使理智製止了他。
且不提沈姑娘身上有傷,這是一個“解題思路”,而非真正的氣氛到了的你情我願。
他不願兩人的第一次,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
李建昆默然上前,取過床上的衣服,給沈姑娘套上。
“你還想我怎麼樣,你還想我怎麼樣……”沈紅衣淚如雨落,小粉拳不斷捶打在他身上。
李建昆攬過她的後頸,將她擁入懷中。“傻瓜,以前這樣說隻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愛我,這樣就夠了。隻要我們彼此相愛,沒有任何人能把我們分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讓你父親接受我,讓這件事兩全其美。好嗎?”
沈紅衣趴在他懷裡,哭成一個淚人。她耗儘了所有的勇氣、力量和廉恥,如果這樣都不行,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晚上去見你爸。”
“彆!”沈紅衣猛仰起頭,粉紅的臉蛋上滿是驚恐。
李建昆抬手撫過她的小腦瓜,替她捋順幾縷淩亂的發絲,微笑說:“應該的,即使不為這件事,也該為上次李貴……我父親那件事,上門道個歉。”
“可是……”
“放心吧,不會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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