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又是夜晚,綁匪和張思宏一方的談判,拉扯到隔日下午。
海口西郊,一個住戶稀疏,依山而建的小村落裡。
這是一方石砌的小院,圍著一聯三間同材質的平房。現在,平房堂屋裡,幾名綁匪紮堆坐在一起,全都一個腦袋兩個大。
中午有消息傳來,城區內到處都是大簷帽,掘地三尺在找人。
還有一件令他們更糟心的事。
“老大,阿華他們那邊態度有些冷了。”
“他那色胚老板好像又不想曰了。”
“動靜鬨太大,他老板怕了。”
“瑪德,我腿也哆嗦呀!”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一名放哨的綁匪急吼吼衝進堂屋:“老大老大,完蛋了!”
綁匪們皆是心頭一凜,莫不是大簷帽這麼快摸進村了?
而放哨的綁匪捎來的消息,比這還讓他們驚愕,猶如晴天一霹靂。
“阿超回了,他把錘頭南給帶來了!”阿超正是派去與張思宏那邊接觸的人。
呯咚!
綁匪老大手上的搪瓷缸摔落在地,褐色的茶水浸入黑黢黢的夯土地麵,看起來像是一灘烏紅的血跡。
另幾名綁匪比他更不堪,皆是眼前一黑,腿管子打顫,險些沒栽倒。
像他們這種混道上的也分三六九等,如果說他們在海口的某一塊地界上還小有名氣,那麼錘頭南則是全島都赫赫有名的大哥。
雖然同在一條道上,但他們以前想拜見錘頭南都沒有資格。
現在,對方帶人馬殺過來,豈有好事?
綁匪們紛紛看向側方木板門緊閉的房間,全部麵露驚恐,仿佛裡麵關押的不再是漂亮姑娘,而是這間老宅裡陰魂不散的女鬼。
乾嘛要把她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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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也能聯想到,錘頭南突然造訪絕對與這女人脫不開關係。
綁匪們瑟瑟發抖戳在原地,甚至不敢跑,且不論阿超是叛變,還是被錘頭南逮住的,後者顯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又能往哪兒跑?
門外傳來大部隊的腳步聲。
“南哥!”
綁匪老大第一個衝出去跪下,哭喪著臉喊:“我們不知道啊,我們也是接的活兒,要知道她和您有關係,借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呐!”
錘頭南是個五短身材的中年人,雙手不成比例的顯得格外肥大,其上布滿厚厚的白繭,這是常年練手上功夫帶來的變化。
他沒有理會跪成一排的綁匪,而是看向身旁的高大青年。
“人呢?”李建昆掃視綁匪,用幽冷的聲音問。
“在房間。”
“你們、有沒有……”
“沒沒沒,我們一根汗毛都沒動過她。”綁匪老大連聲道。
李建昆驚喜,坦率講,他都沒想到冉姿還沒有遭罪,畢竟已經過去半天一夜,這時,富貴兄弟衝進屋,一腳踹開那扇緊閉的木板門。
“李老板,怎麼處理?”錘頭南指向綁匪們問。
“麻煩先審問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嗨,不麻煩。”錘頭南笑得很燦爛,這位出手著實大氣。
還需要他審問嗎?
李建昆跨進房間時,富貴兄弟一人正在解冉姿身上的繩索,一人替她摘下蒙眼的黑布,視線再無遮掩後,對麵高大帥氣的身影映入眼簾,冉姿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李建昆。
這個男人似乎在發光,身披金色的戰甲,腳踏七彩祥雲。
壓抑在心頭的所有害怕和委屈,在這一刻轟然爆發,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她終究隻是個二十五歲的女孩,這一刻她忘卻了一切,隻是本能地衝過去,撲進那無比安全的懷抱,緊緊抱住他。
李建昆遲疑一下,沒有推開她,任由她抱著。
良久,冉姿的理智回歸,紅著臉離開他懷抱,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謝謝。
“沒事就好。”李建昆微微一笑。
冉姿本想解釋一下,她對綁匪說那些話隻是權宜之計,但門外傳來的綁匪乖巧的交代,讓她得知原來綁匪並沒有聯係李總。
這令冉姿很驚訝,在這種情況下,李總居然比警方還要先找到自己。
等她來到門外,發現綁匪全跪著。
女孩第一次見識到李總非同一般的能量。
很快,她會見識到更多。
通過綁匪的交代,李建昆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冉姿也並不驚訝,她懷疑的最大對象正是張思宏。
李建昆等人沒有馬上離開,通過錘頭南的能量,大約一個小時後,張思宏的司機兼跟班阿華被拎過來。
“他跑了。”阿華差點沒嚇尿,趴在地上說,“知道冉小姐公司有個大人物也在島上,警方和道上全在找人,事情鬨這麼大,他嚇跑了,溜回港城了。南哥南哥,大佬們,都是他逼我乾的……”
“一人打斷一條腿。”李建昆說,即使他準備把人交給大簷帽。
不該嗎?
錘頭南很紳士地請冉姿先離開,後者心驚膽戰,同時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幸福。
耳邊傳來哭爹喊娘的慘叫,李建昆置若罔聞,嘴角泛起冷笑,溜回港城就沒事了?
他不僅要給冉姿一個交代。
以後手下還有人在島上做事,他要讓員工們安心,同時要讓宵小們明白,敢動他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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