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不知道的事你要我怎麼回答?目擊者看到的是誰,你們傳召他過來審問就是。”
榕圃凶殺案,案件簡單明了,犯罪動機清晰,警方沒費太大勁便查到,行凶的大叔確實有個兒子去年因炒股失利,跳樓身亡。
大叔很乾脆地交代了所有事:他命不久矣,辛苦工作一輩子,然而即使是小小的港城,也沒有逛完過。
隻想趁著死前,到處走走,去一遍那些以往想去沒時間去,或者不舍得去的景點。
當天下午他像許多遊客一樣,買票來到榕圃,背著一隻帆布包,裡麵有些乾糧和水果,包括那把水果刀。
然後他注意到張狂大笑的陳慶鬆,並從後者的言語中,確認身份——嘉寧集團幕後老板。
他的獨子正是因為炒嘉寧的股票傾家蕩產,背負巨額債務,走投無路之下跳樓身亡。
心裡一時激起無限悲憤,於是他從包裡取出水果刀,撲上去對陳慶鬆一頓狂捅,根本沒想過給陳慶鬆留活路,包括他自己。
大叔說,本來乾掉陳慶鬆,他是想抹脖子自殺的。但有人上前給了他一支這輩子從未享受過的極品雪茄,他舍不得那滋味,想把它抽完,還未抽完時,警察趕到了……
“陳慶鬆恐怕打死都沒想到,最後會是這種死法。”送李建昆離開時,劉督察帶著抹唏噓說。
無論怎麼說,陳慶鬆終究算一個梟雄人物。
彆說陳慶鬆自己,誰又能想到,他那似乎誰也動不了的命,會葬送在一個清潔工大叔的手裡呢?
李建昆驀地想起陳慶鬆臨死前,對他咕咕咕的畫麵,當時真的一個字沒聽清,現在有點回過味兒來,陳慶鬆似乎想說:“老子寧願死在你手上!”
他不僅死的十分痛苦——腸子灑一地。還死的無儘憋屈——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小人物給捅了。
“其實,奇怪又不算奇怪。”
李建昆說:“你們都說陳慶鬆為人低調,不過據我接觸下來,他根本不是一個低調的人,為什麼要藏頭露尾?壞事乾太多,怕被不清楚他能量也不在乎的老百姓,衝動乾掉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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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來我公司,還主動提議去人流集中的榕圃,在那兒各種張狂,本意是想讓我犯怵,一時忘了要藏頭露尾。
“嘉寧……嘖嘖,讓港城股民損失兩百億,他還敢在人流集中地瞎嚷嚷,被人刀了也在情理之中,這叫反噬。”
兩人在電梯間站定,一部電梯即將上來,劉督察問:“那你呢?你比他還低調。”
叮!
電梯門開啟。
李建昆看看他,笑著做邀請手勢:“逛街,去嗎?”
“不帶保鏢?”劉督察饒有興致問。
“想乾我的陳慶鬆都死了,犯不上。”
劉督察會心一笑,抬手示意:“慢走。”
——
辦公室房門反鎖,裡麵隻有艾菲、冉姿和富貴兄弟,以及剛從警局回來的李建昆。
艾菲把清洗乾淨的那個片狀物,用一隻咖啡碟盛放著,呈送到李建昆麵前。
是一張軟盤,三寸大小。
“有消息說陳慶鬆在嘉寧破產前夕,做過一次手術,這張軟盤用特製的電磁隔絕薄膜封裝,應該正是那次手術時,被藏在了他皮膚表層下麵。”艾菲說。
富貴兄弟的眼神賊亮,東家的推斷沒有錯,除了要挾背後勢力的把柄外,還有什麼東西值得陳慶鬆這樣來藏?
冉姿看見這張軟盤就想作嘔,變態!
李建昆沒有伸手去拿的意思,怔怔望著白色咖啡碟中的黑色軟盤,心頭感慨,難怪誰也找不到陳慶鬆的秘密,在科技不發達的年代,這家夥把秘密正兒八經地藏在了肚子裡,不對他開膛破肚,神都想不到會有這麼一手。
“還能用嗎?”他問。
軟盤破了,上麵有明顯的裂痕,顯然是被大叔用水果刀捅裂的。大概率正是因為刀尖上傳來的不同反饋,才讓大叔發現這個秘密。
“不確定。”艾菲回話說,“你沒吩咐,我還不敢拿給技術人員看,如果隻是塑料殼破了,估計問題還不大,最怕內部和磁盤盤麵受損,這用肉眼不太能準確判斷。”
“找絕對靠譜的技術人員,儘最大努力恢複。”李建昆吩咐。
這張軟盤裡麵的內容,必然涉及到極大隱秘。
陳慶鬆在樓頂說了些真話,但不全是。
驀地一想,如果僅僅是背負巨額債務,債主等著他還錢,他即使性命無虞,卻不能活得這麼滋潤。
債主們還能讓他手握巨款,住豪宅,坐豪車,儘享榮華?
軟盤裡麵的隱秘,可能無法用價值來衡量。
念頭至此,李建昆補充一句說:“要是能恢複,你們都不要看,包括技術人員,見識太過駭人的秘密,對你們來說不會是好事,很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即便是我,也得慎重。”
“明白!”幾人齊聲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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