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找到這些錢,才能彌補自己的損失。
隻是當前信息太少,樂清那邊是什麼情況、這件事引發的震蕩,除了自家這邊外,李建昆幾乎一無所知。
&t;divcss=&ot;ntentadv&ot;他決定抽時間走一趟,等了解清楚情況後,再從長計議。
這件事暫且放下。李建昆又想到李堅強和李大壯這對父子。
想要辦李堅強,卻不太容易,這家夥的身家富貴全在意大利,而那邊他去都沒去過,沒有任何勢力資源。
倒是李大壯,辦這老小子,不算難……
“吃飯吧,”李雲裳走進堂屋,儘量擠出一絲笑容,“四個菜,也算有魚有肉,伱們喝點?”
四個菜……李建昆心想,這是他兩輩子人生中,過的最淒慘的一個除夕夜,往年家裡再窮,年夜飯也不止四個菜。
不多時,四個菜上桌,鹹魚,臘肉。是李貴飛給錢讓人家幫忙做的。
至於其他菜,家裡根本沒準備,李建昆他們那天回來的時候,宅子正處於圍攻之中,問題沒解決,哪有心思去籌備年貨啊。
六口人,圍坐在堂屋的四方桌旁,就著四個菜,淒淒慘慘。
難以下咽。
“咚咚咚!”
正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動靜。
大家相視而望,李雲夢小跑去開門,門外走進一個婦人,左右手上各端著一隻海碗,裡麵分彆盛著蘿卜燉肉和家燒雜魚,冒著騰騰熱氣,香氣四溢。
“王嬸兒。”李雲夢吸溜一抹口水,甜甜喊人。
“吃著呢。”王嬸兒笑著點頭,目光投向堂屋,“想到你們家沒備年貨,送兩個菜來。”
四方桌旁,所有人同時起身。
這是正兒八經的禮輕情意重。
王嬸兒這邊菜還沒放上桌,院門口又有動靜傳來,李雲夢眼前一亮,喊了聲“德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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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貴叔手上同樣端著兩隻海碗,裡麵分彆盛著紅燒野兔肉和油燜大蝦。
“巧了,春香你也來送菜啊。”
“我家菜沒你家好,趕緊地,擺上來。”
這四個熱騰騰的菜往桌麵一擺,淒淒慘慘變成大餐,李雲裳捂著嘴,想哭。
而接下來,她也確實淚奔了。
送菜的鄉親們一個接一個,老李家的門檻險些被踏破。
由於白天的事一折騰,今年清溪甸的年夜飯幾乎集體推遲,這個點各家各戶才開席,菜燒好後,都不忘勻出幾道最好的菜,送到老李家來,多半人家刻意多做了些——
大家想到一塊去了,知道老李家沒備什麼年貨。
“放不下了,放不下了……”玉英婆娘一樣哭得稀裡嘩啦。
四方桌上幾乎已找不到空隙,後麵送來的菜得碼在兩個碗沿上,前麵送菜的人還沒走,後麵有更多人過來,堂屋裡一時人滿為患。
李建昆眼眶紅潤,嗓子眼裡有股酸楚,說不出話,想鞠個躬,動作沒做完,周圍七八雙手一起托過來。
“建昆,犯不上,這事兒說到底,也怨不得你爸,我們知道他投的比誰都多,他也是受害者。”
“是啊,你回來後一句推卸話沒說,攬過所有責任,把經你爸手的錢全部結清,我沒什麼文化,說不出大道理,就看出兩個字——擔當。”
“這孩子,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虧待咱們。”
“建昆呐,辛苦你了,搞來那麼多錢,肯定不容易,要是有什麼困難吱個聲,把錢給你,我放心!”
…
鄉親們你一句我一句,實在太好哭了,猛男於彪子,眼淚都止不住往下掉。
李建昆揉了把眼睛說:“小夢,去把酒抱出來,今天是三十夜,大家過來是客,不喝一個哪能走?”
老李家菜是沒備,酒是真不缺。
李雲夢嗖嗖衝去裡屋,抱出來一整箱茅台。
李雲裳把家裡的酒盅全取出來,還不夠,隻能用碗代。
李建昆薅過一隻白瓷碗,倒上大半碗,雙手端起,邀敬在場所有鄉親,咕嚕咕嚕一口悶。
“這孩子,你喝慢點呀。”
“喲,建昆這酒量漸長啊。”
“來來,我陪。”
正當堂屋裡歡聲笑語,氣氛熱烈的時候,人群後方傳來聲音:“這麼熱鬨呀。”
大家齊齊扭頭望去,老支書也來了,帶著婆娘,每人手上端著一隻托盤,上麵擺滿豐盛的菜肴。
與其他鄉親不同,貴義老漢家年夜飯燒好後,一股腦兒端過來,家裡沒留。打算晚上就在這兒吃了。
貴飛懶漢都忘記多少年沒和他哥一起吃過年夜飯,要換以往,他是不稀罕的,此刻猶豫一下,招手說:“來吧來吧,一塊吃,端個什麼菜,你看看我家,缺菜嗎。”
“我又不是端給你吃。”
“行行,今天不跟你吵架,有本事酒桌上見分曉。”
“怕你?”
鄉親們哈哈大笑。
李建昆要收回自己的話,這是他兩輩子以來,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頓年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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