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後,突然傳來意味深長的笑容:“我還以為堤家再也用不到我了。”
“不,隻是一直順風順水。但這次,必須請您出手了。”
“可是、我已經金盆洗手了。”
“黑石君!你不用試探我,我父親和我講過,你的家族乾的就是這個營生。”
&t;divcss=&ot;ntentadv&ot;“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嗎?”
“不知,但應該不小。”
“去年,我當了爺爺。”
堤義明:“……”
電話那頭傳來揶揄聲:“你父親的規矩很多,至於你,我不了解,怎麼樣,還要請我出手嗎?”
儘管黑石所在的家族,能乾活的人不少,但是堤康次郎從不用其他人。
每次必須是黑石親自出馬。
倒也從未失手。
堤義明思忖了半晌後,篤定道:“要!”
在他父親去世之前,為了替他和家族掃清障礙,黑石曾出手過。
距離現在,也不過過去十來年。
如果黑石那時候是一把好手,現在,也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
最重要的是,父親相信黑石,而對於這種事,堤義明隻信父親。
電話那頭好一陣兒沉默後,傳來聲音:“你和你父親有伱們的規矩,你也有我的規矩。你知道我的規矩嗎?”
堤義明心頭大喜,黑石這麼說,顯然是答應了,當即做了肯定的回答。
當天稍晚。
在東京千代區的某條街,某個古董店,裡室,堤義明見到了始終給他一種血腥恐怖感覺的黑石。
卻也使得他大跌眼鏡。
事實上,黑石的外表,竟算得上慈眉善目。
年紀看起來比想象中要小,似乎比他也大不了幾歲,精瘦,特彆矮小,不會超過一米六。
黑石同樣上下打量著他,像個老頑皮樣笑了笑:“我和你想象中的形象相差很大?”
堤義明卻沒有和他嘮嗑的興致,抬起左右手,把一隻黑色手提箱,和一隻白色信封,放在了黑石身前的老檀木茶桌上。
黑石有三個規矩:
1、不在電話裡談生意。
2、辦事之前要收取全部傭金。
3、約定的時間內,不許打聽,不許過問,不許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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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撇撇嘴,他和堤康次郎相識很多年,堤康次郎的兩條發展路線,能走得這麼順,鮮有競爭對手,他功不可沒;他的家族也因為堤康次郎,漸漸走出了衰敗。
兩人的關係,早已不局限於雇傭。
第一次見到堤家的接班人,他本有意聊幾句,但這小子和傳聞中一樣,性子冷得很。
索性他也不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哢!
黑石打開手提箱看了看,確認金額無誤後,把它拎到桌子底下,遂把視線投向白色信封。
堤義明拆開信封,裡麵隻有一張薄薄的照片。
明顯是偷拍的。
背景像個什麼聚會的現場。
鏡頭主要聚焦的人有兩個:李建昆和鶴田中村。
黑石掃了幾眼後,歎息一笑:“可惜了,這麼年輕。”
他的家族有些與眾不同的傳承,他打小就接受了許多訓練,其中有一個,通俗來講叫“觀人”。
以他的眼力見,能從好幾個細節上……比如照片上兩人朝對方身體傾斜的角度,判斷出誰才是主角。
堤義明搖搖頭:“不,不是他。”
他伸手戳向照片上的鶴田中村:“是他。”
如果問堤義明,他更想讓照片上的誰嗝屁,那麼答案不言而喻。
但是出於兩點理由,他最終選擇了鶴田中村:
1、顯而易見的是,對付李建昆的難度,遠比鶴田中村大。這意味著成功率。黑石畢竟老了,穩妥起見。
2、鶴田中村嗝屁,更有利於他。
來不及立遺囑的鶴田中村——他才四十來歲,現在肯定沒有立遺囑,從法律上講,隻有一個繼承人:
他女兒鶴田野美。
然而,鶴田野美外嫁了,嫁給了一個港城人。
這樣的身份,想要執掌一家手上握有大量地皮的地產公司,是不合規的。
什麼假離婚,也是不用想的,在這種大事上,政府不會含糊。
鶴田野美會強製出售一切與地產有關的資產。
西武不動產現在的第二大股東是他,鶴田家的股份,誰比他更有資格接手?
還有一個,有井房屋株式會社。
有井房屋株式會社的第二大股東是港城海外信托銀行,這家公司,也沒有資格執掌一家地產企業。
他不是沒有可能,先拿回那51.2%的西武不動產股份,再順勢拿下整個有井房屋株式會社!
這就是鶴田中村嗝屁的好處。
倘若換成姓李的,因為對這個人算不上了解——堤義明也派人去調查了,但是目前獲得的信息仍然有限,一切很難說。
對方背後有個集團公司。
以他的年紀,父母隻怕都健在,繼承人肯定不止一個。
無論換成誰做繼承人,隻要不改變他的方針……對於堤義明來說,那是白忙活一場。
事實上,還有個因素。
姓李的,身份不簡單,一旦在日苯暴斃,事情不會小。
至於鶴田中村……算個甚。
黑石詫異了一聲:“這人有些眼熟啊。”
堤義明冷哼道:“狗奴才一朝得勢罷了。”
“你掌握的信息?”
麵對黑石的問話,堤義明這才坐下來,把自己了解到的、關於鶴田中村身邊的安保信息,一五一十道來。
這樣有利於黑石得手。
他沒有任何隱瞞。
當得知鶴田中村前不久接連遭遇兩次生命危機,一次車禍,一次被人當街行凶,但仍然安然無恙後,黑石微微皺眉:
“你說第二次,夜晚,在一家餐廳外麵,一個持刀殺手,一個持槍騎手,兩手布置,不僅沒有成事,反而一人被擒,一人被反擊致死。
“這個鶴田中村身邊的安保力量,可不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徒步的持刀殺手且不提,你根本不懂一個持槍騎手,在大街上所能造成的威脅,你大概也沒遭遇過。
“我可以告訴你,對於一個商人來說,哪怕是你這種級彆的,幾乎是個死局。”
堤義明也皺起眉頭,他確實沒遭遇過,所以也很難設想全麵。
他對黑石的專業性,倒不疑有他。
黑石接著說道:“鶴田中村的保鏢,不僅僅是數量多,無論他們怎麼偽裝,絕對不是安保公司的那種貨色。
“你對你的對手,了解很片麵啊。”
堤義明眉頭緊鎖,他想,問題不是出在鶴田中村,這個人不難調查,沒什麼背景。
是姓李的。
驀地,他又想起對方在政界的、不容小覷的能量。
姓李的,加強了對鶴田中村、這個大有用處的狗腿子的保護。
“那麼此事,黑石君,還需要好好籌劃一番才行。
“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要的是: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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