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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徐慶有持刀走近,李建昆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儘管渾身提不起力氣,但在性命攸關之際,求生的欲望還是促使他爆發出一股力量,蹭地站起來,一隻手仍緊捂口鼻,另一隻手,迅速薅下行李架上的一隻黑色手提箱。
拿在手上準備做盾牌之用。
這是他的行李之一。
箱子為輕合金製造,儲放的是貴重物品。
“桀桀桀……彆白費力氣了,一隻病貓,老子還收拾不了你?”
徐慶有表情猙獰而興奮,這一刻他盼望很久了。
過去受過的所有憋屈,在號子裡被人淩辱,無法麵對父親的羞愧……
他和李建昆之間的恩怨,今天終於可以做個了結。
笑到最後的,終究是他!
“殺了我,你以為你能跑掉?”李建昆喝道。
航班的目的地是港城啟德機場,國泰航空公司在機場有分公司,得知他的專機抵達,必然會有公司高層迎接。
到時候徐慶有插翅難飛。
“哈哈哈哈!”
徐慶有仰天大笑道:“李建昆啊李建昆,你怎麼這麼幼稚呢。
“不是……”
徐慶有微微側身,用沒有拿刀的左手,前後一劃拉,示意道:“你以為這架飛機還能飛往目的地嗎?
“放心,我會確保它……墜機。
“飛機上的人一個都活不成,當然,除了我。”
徐慶有餘光瞥向艙壁上的某處,那裡有扇隱藏式櫃門,其上有個傘形標誌,他早留意到。
有人告訴過他,這種專機上一定會有配有降落傘,屬於標準配置,富豪們都異常惜命,無法忍受飛機有個閃失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局麵。
管它有用沒用,都得配。
各大航空公司針對包機、專機業務,都有相關硬性流程。
洞悉到他的想法的李建昆,睜大眼睛道:“你瘋了,我們在萬米高空上!”
“那也是被你逼的!”
徐慶有眼神怨毒,他沒有選擇。
一邊說著的時候,他瞟向過道儘頭緊閉的駕駛艙門。
那裡麵的兩個煞筆,還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
距離李建昆隻剩一米的距離時,徐慶有陡然前撲,手中匕首直刺李建昆的腦門。
這是真動了殺心。
不帶一絲猶豫。
咚!
匕首戳在手提箱上。
生死關頭,李建昆屏住呼吸,兩手抓著手提箱,格擋下這一擊後,左手鬆開,右手抓著手提箱的把手,猛地向前甩去。
砰!
正砸在徐慶有麵門上。
這家夥被砸得七暈八素,腳步連動,蹭蹭後退。
遂捂住血流如注的鼻子,匪夷所思望著李建昆,萬萬沒料到,這狗犢子高低中了輕毒,還這麼彪悍。
李建昆抓過濕薄毯,再次捂住口鼻,喝道:
“來呀,下一次就是你的腦瓜,老子非得把它砸成肉醬!”
徐慶有隨手從一張頭等艙座椅上,薅過一塊白色墊布,一邊拭擦著流血的鼻子,表情陰晴不定。
半晌後,他忽地笑起來:
“得,我乾嘛要費這個勁。
“你橫豎是個死,墜機應該比一刀捅死你更刺激。
“睜大眼睛好好享受吧,千萬彆睡著哦。”
說罷,徐慶有不再理會垂死掙紮的李建昆,轉身,來到艙壁旁有傘形標誌的那扇櫃門前,將其推開。
看見裡麵果然有一整排降落傘包後。
徐慶有嘿嘿一笑。
並開始研究。
他從沒有跳過傘。
然而,還是那句話,他沒有選擇。
他絕對不能在港城落地,那裡是李建昆的地盤,等於自投羅網。
所幸,每一個降落傘包的包裝袋上,都有詳細的使用說明,以及注意事項。
搏一次命,換來逃脫生天,以及乾掉李建昆。
他認為值得。
時間流逝。
李建昆坐在位置上,不停搖晃腦子,然而,非但沒有使頭腦更清醒,睡意愈發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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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知道是種什麼藥。
藥效隻怕強得可怕。
倒在地板上的富貴兄弟,看樣子恐怕幾個小時都未必能醒。
徐慶有哪來的這種藥?
裡奇和富貴兄弟不止一次搜過他的身。
藏在身體裡麵?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徐慶有在得知茱蒂已無法庇護他時,便開始醞釀這個計劃。
茱蒂,有沒有參與其中?
這種無色無味,能彌漫在空氣中導致群體性昏迷的藥,可不是藥店可以買到的。
他在費倫莊園外的兩撥眼線,都沒有彙報過,在交接徐慶有的那天之前,徐慶有離開過莊園!
李建昆越想越覺得茱蒂有份。
以這女人的性格,她能這麼痛快地交出徐慶有,坦率講,李建昆都很意外。
她無疑恨死了自己。
以她的能耐,搞來這種藥倒是不足為奇,然後和狗急跳牆的徐慶有一拍即合,想利用徐慶有乾掉自己?
大概率如此。
茱蒂……
李建昆眼眸通紅。
這個坎如果能邁過去,此仇必報,管她是誰。
洛克菲勒家族倘若插手,一並抹掉!
“不難。”
耳畔傳來聲音。
李建昆搭眼望去時,徐慶有已將一隻降落傘包背在身上,固定妥當。
“等著,我指的是等死。”
徐慶有嘿嘿一笑,手持匕首,摸向駕駛艙。
“不要開門!”李建昆放聲大喊。
然而,一來隔著濕漉的毛毯,發不出太大聲音。
二來,艙門的密封性極好,連毒氣都未侵入。
不多時,耳畔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