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富兒,貴兒,我的兒啊,兒啊……”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家?!”
西城區,張家。
院裡傳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胡同裡的街坊們湊到門口打量,得知情況後,皆麵露震驚。
從幾年前開始,張家便是他們這條胡同裡,最令人豔羨的人家。
一對雙胞胎兒子。
都有高薪工作。
儘管舍得不老宅子,沒有搬家,但整個院子都修葺一新,裡頭各種時髦的家電樣樣不缺。
頓頓吃香的喝辣的。
誰承想,天有不測風雲,兩個這麼爭氣的兒子,一下全沒了。
有幾個與張家父母走得近的街坊,暗歎著走進院裡,試圖安慰。
然而,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這樣的傷痛,任何安慰都是徒勞。
李建昆戳在屋簷下,悶頭抽著煙,他倒希望張家父母能打罵他一頓,這樣或許他心裡會好受些,但他們並沒有。
兩口子哭到幾次暈厥過去。
李建昆不得不讓金彪和陳亞軍去買來葡萄糖。
良久。
良久。
張家父母哭癱在堂屋裡。
不讓任何人攙扶。
李建昆蹲在他們身旁,嘶啞著聲音說: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富貴是我的兄弟,往後我會替他們照顧你們,你們還有兒子。”
“對對。”
“往後我倆也是你們的兒子。”
金彪和陳亞軍連聲附和。
張家父母看著他們仨,剛哭乾的眼淚,再次漫出眼眶。
李建昆打算在這邊暫住幾天,一來要處理富貴兄弟的身後事,二來也擔心張家父母想不開。
同時他又讓金彪和陳亞軍,去將張家的親戚喊過來。
冰冷的小院裡,總算有了些溫度。
富貴兄弟的後事,還是按照本地傳統來,弄了兩隻衣冠棺,停家三日,親朋好友來祭拜。
期間沈紅衣、許桃、魯娜、林敬明等等,算是李建昆這邊,與富貴兄弟相熟的人,都來過。
第三天下午,院外傳來汽車的喇叭聲。
王山河也到了。
風塵仆仆。
他先進門祭拜過富貴兄弟後,遂對李建昆使了個眼色。
兩人來到院門外。
“人抓住了。”
徐慶有聯係綁架壯壯的人,外號叫賴四,嗜賭如命。
不過性格也挺狠辣,在京城道上小有名氣。
他還有個小團夥。
一共五人。
以王山河在京城道上的能量,在知根知底的情況下,之所以還花費這麼些天才逮到人,是因為賴四帶著他的團夥,跑到天津衛搞禍害去了。
李建昆之前為尋找壯壯,搞出這麼大動靜,他們也怕。
所幸兩地距離不遠。
賴四又是離不開賭場的人。
李建昆臉上有些喜色,不過目光幽冷,問:“在哪?”
“路上,天津有個叫大彪的人把他們押過來,天黑之前準能到。”
李建昆說了聲“好”。
遂默默抽完一支煙後,返回院裡,在黃昏時分,完成了富貴兄弟的封棺儀式。
轟——
之後,李建昆便和王山河一起,駕著大奔,咆哮駛離。
夜幕降臨。
無星無月。
京城二月的刀子風,在空氣中刮出白霜。
臨近春節很熱鬨的沙板莊古玩市場,結束一天的喧囂,隻有山河古玩城內,仍然燈火通明。
古玩城二樓。
被博古架和玻璃櫃台環繞著的中心區域,有個空曠地帶,擺著一套民國時期的木沙發,年份雖短,但材質了得。
整套沙發用的都是黃花梨木。
沙發旁邊的空地上,排排跪著五個人。
其中一人的右手臂上,有道十分清晰的疤痕,甚至能看見牙齒的形狀。
砰!
李建昆抄起茶幾上的一隻白瓷煙灰缸,在此人頭上砸個粉碎。
這家夥眼冒金花,身體一軟,噗通倒地。
第(1/3)頁
第(2/3)頁
周圍幾人皆有些哆嗦。
賴四再狠辣,此時也慫得一批,無論是抓他過來的大彪,還是小王爺,和他根本不是一個層級的人物,而眼前這個動手的人,似乎是小王爺的大哥……
“大哥,大哥,有話好說。
“那孩子的事,全賴三狗,下手沒個輕重。
“我們真沒想把那孩子怎麼樣,冤有頭債有主,您是明事理的人,該受的罰,我們保證毫無怨言,但還請您給條活路吧。”
另外三人連聲附和。
一時間耳畔儘是哀求聲。
李建昆心想,壯壯是不是也曾這樣求過他們?
“先一人敲斷一條胳膊。”
抓小孩?
哪怕後麵警方問起來,李建昆都理直氣壯。
“大哥!”賴四大急。
都不需要王山河的人馬動手。
大彪主動請纓,笑嘿嘿道:“我來我來。”
旋即手一抬,他的手下也不知從哪摸出來一根鐵棍。
呼——
“啊!”
慘叫在耳畔炸響。
大彪手起手落,連揮四下,保證一擊見效,嘎嘣脆。
完事後,他剛想將鐵棍還給手下,手卻在空中頓住,發現不對勁。
漏一個。
遂又將被開瓢的狗三,在地上擺好姿勢——
畢竟老板隻說斷一條胳膊,不好打到彆處。
呼——
“啊!”
原本痛暈過去的狗三,好似詐屍般,瞬間又痛醒過來,抱著右臂在地上打起滾。
李建昆看一眼小王。
後者會意,拍拍大彪的肩膀道:“行啦,來吧。”
不多時,樓下傳來大彪的聲音:
“謝謝老板,往後有事,您招呼。”
遂拎著一隻黑色皮箱,哼著京劇《牡丹亭》選段,帶著手下,美滋滋離開。